秦淮茹的心情更为复杂。她看着林向阳早出晚归,看着他虽然疲惫却眼神发亮,看着他与这个院子越来越疏离,心里像是空了一块。她知道,有些距离,一旦拉开,就再也无法缩短了。她甚至没有勇气再去“借”点什么,或者说,她隐隐感觉到,那个曾经能被她眼泪打动的“向阳兄弟”,已经彻底消失了。
傻柱依旧在食堂混着日子,只是效益明显不如从前,招待餐也少了,他的剩菜饭盒也越来越没有油水。看着林向阳风风火火的样子,他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却又无处发泄,只能闷头喝更多的劣质酒。
阎埠贵倒是试图跟林向阳搭过几次话,想探听点消息,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可占。但林向阳要么行色匆匆,几句话打发,要么就直接点明:“叁大爷,我这儿正忙,有什么事以后再说。”那疏离而明确的态度,让阎埠贵讪讪而退,心里明白,想再像以前那样占点小便宜,是彻底没可能了。
西厢房,仿佛成了院里的一个孤岛。
它依旧在那里,但它的主人,似乎已经将灵魂和事业,安放在了别处。煤炉偶尔才生火,炊烟稀稀拉拉。那扇门打开时,带出的不再是院里的烟火气,而是一种属于外界的、忙碌而充满野心的气息。
林向阳自己,也清晰地感受到了这种“边缘化”。
他回到院里,不再关心谁家又吵了架,不再在意易中海又说了什么,甚至对贾张氏的指桑骂槐也充耳不闻。他的心思,全都系在城郊那个小小的厂房里,系在如何利用空间技术,生产出第一批打开市场的产品上。
这里,对他而言,越来越像一个临时歇脚的客栈。熟悉的房屋,熟悉的邻居,却再也激不起他内心的波澜。所有的勾心斗角,所有的道德绑架,在真正的事业和未来面前,都显得如此可笑和微不足道。
有时,深夜归来,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四周熟睡的房屋,一种超然物外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知道,他与这个院子的缘分,正在肉眼可见地走向尽头。这里的方寸天地,早已容纳不下他日益增长的野心和力量。
搬离,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而现在,他需要集中全部精力,为那个崭新的起点,打下最坚实的基础。他推开西厢房的门,没有点灯,就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和衣躺在炕上,脑中依旧在飞速运转着明天的工作安排。
四合院的边缘,正是他迈向更广阔世界的起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