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彻底沉寂了。这位曾经在四合院说一不二的一大爷,如今变得沉默寡言,常常一个人搬个小马扎坐在屋檐下,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眼神浑浊,背影佝偻,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院里再有什么事,也没人再去请示他,甚至连贾张氏都懒得再找他哭诉。他的时代,随着那场未能召开的全院大会,彻底落幕。
而与易中海的落寞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林向阳“向阳食品厂”的红火景象。机器的轰鸣声替代了往日的争吵,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算计的气息,而是食物加工特有的香甜。厂子里雇了不少院里和附近的待业青年,人人脸上都带着奔忙的干劲和对未来的希望。每天早晚,工人们说说笑笑地进出大院,衬得院里那些依旧守着老日子、老观念的人愈发格格不入。
这其中,最受冲击的,莫过于傻柱,何雨柱。
轧钢厂的食堂,风光不再。随着市场经济搞活,厂子的效益大不如前,后勤经费紧缩,招待餐和工人伙食标准一降再降。傻柱那身引以为傲的厨艺,没了充足的油水和好食材,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也做不出让人拍案叫绝的“小灶”。食堂的饭菜变得清汤寡水,工人们怨声载道,连带着对他这个食堂大厨也没了好脸色。
更让他憋屈的是,厂里为了开源节流,竟然允许职工从外面带饭,或者去厂外新开的小饭馆解决午餐。这对食堂的冲击是致命的。吃饭的人少了,傻柱感觉自己像个被闲置的废物,空有一身力气却无处使。
这天下午,食堂没什么事,傻柱提前溜了出来,闷着头往回走。刚进胡同口,就闻到一股诱人的酱肉香味,是从“向阳食品厂”的方向飘来的。那是林向阳厂里新推出的酱货产品,用料实在,香味醇厚,在附近一带已经打出了名气。
傻柱用力吸了吸鼻子,那味道确实勾人,比他如今在食堂用有限调料捣鼓出的东西强了不知多少倍。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哟,傻柱,今儿下班挺早啊?”许大茂骑着辆崭新的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一条肉,嘚瑟地打着铃铛从后面过来。他如今靠着倒腾些紧俏商品,手头宽裕了不少。
傻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吭声。
许大茂却不肯放过他,停下车,故意咂咂嘴:“闻见没?人家林老板厂里这味儿,真叫一个地道!听说生意火得不行,天天不够卖!啧啧,都是一个大院里出来的,这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傻柱心上。他梗着脖子,硬邦邦地顶回去:“不就开了个破厂子吗?有什么了不起!投机倒把!”
“嘿!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许大茂嗤笑一声,“人家那是响应国家号召,搞活经济!你以为还跟你似的,守着个破食堂混吃等死呢?时代变啦,傻柱!”
许大茂说完,蹬着车,哼着小调走了,留下傻柱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破食堂……混吃等死……”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他想起以前在食堂,领导表扬,工友奉承,秦淮茹依赖,那是何等的风光?可现在……难道他何雨柱,真的要被这个时代淘汰了?
失魂落魄地走回大院,一进门,就看见秦淮茹正在水槽边洗衣服。她如今在车间的工作也不轻松,脸上带着疲惫。
“柱子,回来了?”秦淮茹打了个招呼,目光掠过他空空的双手,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以前傻柱还能从食堂带点剩菜回来接济她家,现在,连这点好处也没了。
傻柱“嗯”了一声,没像往常那样凑上去搭话,径直回了自己屋。他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想起林向阳那边机器轰鸣、人来人往的热闹,心里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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