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的没错,我跟言默的确是朋友。”她走到窗边,凝视着草原漆黑的夜景:“可这些事都过去这么久了,言默现在也已经死了,你现在找我求证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听到林听提及言默的死,温时念眼底的锐利冰面似乎裂开了一道缝隙,泄露出深不见底的墨色波涛。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声音很轻:“她真的死了吗?”
林听转身望向她:“你没看新闻吗?”
“看了。”温时念缓缓抬起眼,目光重新聚焦:“可我有一件事想不通。”
“什么事?”
“既然你跟她是朋友,为什么……你好像一点都不为她的死而难过?”
林听转过身,凝视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难过就一定要写在脸上,哭天抢地给你看到吗?”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飘忽:“更何况人总得往前看,总不能一直沉湎于过去,一直悲伤吧?”
温时念垂下浓密睫毛,仿佛瞬间被抽去了所有力气,颓然的在床沿坐下,叹了一口气:“我没你这么豁达。”
她放在膝盖上的手蜷缩起来,指节用力到泛白,嗓音低沉:“向前看?呵……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记住言默她会痛,可如果忘记言默,她都不可能活到现在。
房间里死寂一片,窗外微弱的虫鸣消失了,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沉重地压在胸口。
温时念单薄的身影映在玻璃窗上,像一尊突然失去色彩的石膏像,僵硬地坐在那,周身弥漫着一种浓到化不开的悲凉。
林听望着这一幕,眉毛轻轻蹙起,突然沉默了。
她原以为世上会为言默的死如此难过的只有自己。
到如今才发现,温时念原来比她想象中要悲伤的多。
林听心头一软,张了张嘴,一句“其实”刚滚到舌尖——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截断了她的话,林听挑了挑眉,转而看向房门:“谁啊?”
“我啊。”门外的声音透着几分懒散:“不是说晚上要看电影吗?怎么磨磨唧唧这么久?还看不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