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零七分,江随把脸埋进枕头,羽绒被拉到鼻尖,仍没有一点睡意。
温时念对她而言是朋友,对余欢而言也是很重要的人。
不管是从本心出发还是考虑余欢,她都不想跟温时念疏远。
可是那样一来,陆夜安又该怎么办,又该怎么想?
情感的丝线缠作一团,似乎只有挑出一条剪断,才是唯一的解法。
可无论怎么选,都会有人受伤。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温时念、陆夜安。
他们三人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一道选择题了?
江随长叹一口气,拉起被子蒙住脑袋。
睡不着,完全睡不着。
干脆把自己捂晕过去得了。
她翻了个身,床板吱呀,像替她叹气。
“剪不断。”她对着黑暗嘟囔,声音闷在被子里,化成一团潮热的雾,“理还乱。”
寂静的深夜,同样失眠的还有另外两人。
陆夜安坐在地毯上,后背抵着床沿,一下一下开合着掌心的金属火机。
叮……叮……叮……
金属脆响在静夜里格外锋利,像给心脏做外科手术,每响一下都刮掉一点血痂。
不远处的另一间卧室,沈余欢陷在大床里,早已熟睡。
温时念却捧着水杯,坐在飘窗上,出神地凝望着窗外的茫茫夜色。
杯口飘出的热气氤氲了她的眉眼,水汽凝结成细小的水珠,挂在她睫毛上,轻轻一抖便掉落下来,像一滴泪。
整座房子终于彻底安静,只有空调吐着暖气,把三个人的心跳声悄悄调成同一频率——
咚,咚,咚。
像倒计时,又像鼓点,等待天亮后,谁第一个开口,打破这场寒夜里的困局。
……
天光从厚重的窗帘缝隙里挤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灰白色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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