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到达之后,谢修很快就被他们带走了。
虽然谢修并没有伤人,刀也是假的,但也造成了一定的治安混乱,因此要被拘留几天。
但他有精神疾病,因此这次拘留会转到带有相应医疗看护的特殊拘留所。
沈余欢也被警察请去做了笔录。
第一次来到警局,她心底难以控制的生出几分惶恐,好在有江随陪同,那份惶恐才稍稍消弭。
晚上九点出头,做完笔录,沈余欢跟江随走出警局,迎面便撞见了等在门口的谢屿。
六月初的夜风已经带上了几分暖意,警局门口的白炽灯光线有些刺眼,将人的影子拖得很长。
谢屿就站在那片光影的交界处,西装外套的袖口卷起,露出布满划痕的手臂。
虽然难掩狼狈,但望向沈余欢时,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兜住了整片夜空里的星子。
“看来他有话想跟你说。”江随拿出车钥匙,揉了揉沈余欢的脑袋:“我到车上等你,不要太久哦。”
沈余欢点点头,目送着江随上了车,这才踩着树叶的碎影,转身走向谢屿。
看着她走近,谢屿下意识垂下脑袋,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塌了下去。
“……对不起。”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把你的毕业晚搅成这样。”
沈余欢摇了摇头,晚风吹起她齐肩的短发,几缕发丝拂过脸颊:“不是你的错,你也不想这样。”
谢屿抬起眼,目光落在她白裙下摆沾染的灰尘上,那是之前在天台为了拉住他而蹭上的。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更低了:“谢谢你救了我哥,也救了我。”
沈余欢轻轻叹了口气,把发丝别到耳后:“以前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你哥都对你那么差劲了,你还是不肯放弃他,仅仅是因为愧疚吗?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不止是因为愧疚。”
谢屿垂眸笑笑:“我知道我哥故意苛待我,就是想让我恨他。可我不想这样,上一代的仇恨不该在我们身上延续。”
沈余欢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无奈,又像是赞许。
“所以我才说你是万里挑一的傻子,被伤那么多次,竟也从未想过放弃,还愿意一次次地掏出真心,去赌那一点点可能。”
虽然沈余欢见过谢屿很多次,但今晚他紧紧抓住哥哥的样子,比以前无数个瞬间加起来,都要令沈余欢内心震颤。
原来那样绝不动摇的眼神,那份绝不放手的坚持,不止江随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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