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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如熔化的蜜蜡,在明大人工作室的雕花木棂上缓缓流淌,将青砖地染成一片暖金色的海。张泽明正俯身整理案头的澄心堂宣纸,正红色唐制圆领缺胯袍的宽袖滑落肘间,金线织就的宝相缠枝纹在夕照里浮沉着细碎流光。他头顶初唐软脚幞头的纱翼被穿堂风轻撩,乌皮六合靴踏过砖石时,靴尖金钮叩击声清泠如玉磬,惊醒了蜷在窗边软榻上小憩的爱莉希雅。她揉着惺忪睡眼坐起,“春好桃夭”时装的桃色薄纱裙裾扫落一地水晶铃兰步摇的碎光,足尖却倏然触到冰凉异物——
“呀!纳塔的星砂漏进地板缝啦?”她赤足轻点,砖缝间钻出嫩绿的蜜萝花苗,花苞里裹着幽蓝星尘,随呼吸明灭如纳塔赤焰海峡的夜魂磷火。
话音未落,玛拉妮的斗篷已卷着浪沫气息飘近。她腰间悬挂的玉雕浪花纹章叮咚作响,指尖拂过花苗时,星尘腾空凝成半透明水母群,伞盖下垂落的荧光触须在宣纸上晕开淡蓝水痕:“潮声说,今夜适合画一幅永不褪色的画。”卡齐娜的鼠兔耳朵从咖啡色长发中倏然弹起,赤足跃上案几,脚踝银铃震落岩晶碎屑——灰白陀螺“冲天转转”在金丝楠木案面旋出螺旋光轨,晶屑坠入水痕,竟凝结成虹彩矿石的脉络,在宣纸上蜿蜒出纳塔赤焰山脉的轮廓。
“要画手牵手的我们!”爱莉希雅忽然抽出张泽明发间的檀木簪,簪尖蘸取星尘与虹彩碎晶,在群山之巅勾出四个并肩的剪影,“名字就叫‘最好的挚友’好不好??”簪锋游走如蝶,唐风袍袖的飘逸线条与纳塔逐浪客的斗篷褶皱交融,鼠兔耳朵的茸毛质感被晶屑点染得纤毫毕现,而粉发少女的铃兰步摇则渗出始源刻印的粉金光流,将四人衣袂缀成星河。
张泽明腕底陡转。他拾起浪花纹章轻叩纸面,玉雕中涌出的夜魂泉水裹住星尘,在虹彩矿脉上冲刷出青金石般的釉色;玛拉妮指尖引导水母群穿梭,荧光触须将卡齐娜的赤足与自己的藤编凉鞋系成波浪状的银链;爱莉希雅哼着歌将锁骨处的光尘弹向画面,光流顺着银链攀援,在四人相牵的指缝间绽出永不凋零的铃兰花纹。
“冲天转转说缺了心跳声!”卡齐娜突然掷出陀螺。岩晶碎屑击穿宣纸,却在裂隙中浮起微缩的烬火珊瑚礁——礁石间蜜萝花随四人脉搏的频率开合,花蕊吐纳的纳塔古谣竟与张泽明乌皮靴踏地的节拍共振。玛拉妮会意轻笑,浪花纹章蒸腾的雾气托起茶盏,琥珀色茶汤泼向画纸的刹那,茶烟凝成深圳湾的鸥群,衔着铃兰花籽掠过四人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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