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粘湿的手抓住我的脚踝,巨大的力量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尖叫着向后猛蹬,另一只脚狠狠踹向那张腐烂的脸!
“噗嗤!” 鞋底陷进松软的腐肉里,发出令人作呕的声响。
王寡妇(或者说那东西)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抓着我脚踝的手却丝毫未松,反而猛地一拽!
我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后脑磕在石头上,眼前一阵发黑。
腥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那张烂脸张开大嘴,露出乌黑的牙齿,朝着我的脖子咬来!
“砰!”
一声闷响!一根粗大的顶门杠狠狠砸在王寡妇的侧脸上,把她打得一个趔趄,翻滚出去。
是我爹!他赤红着眼睛,手里握着染血的杠子,另一只手提着摇晃的灯笼。
“快起来!进屋!” 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恐惧和决绝。
我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脚踝剧痛。爹一把将我拽到身后,死死盯着从地上爬起、发出低沉咆哮的王寡妇。
“井水……井水不能喝了!” 我指着地上的水桶,声音发抖,“里面有虫!白色的线虫!”
爹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看了一眼水桶里漂浮的虫子和王寡妇嘴角挂着的污物,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晚了……全完了……” 他喃喃道,“这尸毒……是从井里来的……”
就在这时,村口方向传来了更加密集的嘶吼和惨叫声,还夹杂着惊恐的哭喊。
“保正!守不住了!太多了!它们从后山坟地爬出来了!”
一个满身是血的年轻人连滚带爬地冲进院子,哭喊着。
我爹身体晃了晃,看着步步紧逼的王寡妇和村口越来越近的混乱,猛地将顶门杠塞到我手里,推了我一把:
“带着你娘和小妹,从后山小路跑!快!”
“爹!”
“走啊!” 爹发出野兽般的咆哮,转身迎着王寡妇和村口涌来的黑影冲了过去。
我眼睁睁看着爹的背影被黑暗和那些扭曲的身影吞没,耳边只剩下他最后的吼声和越来越近的尸嚎。
那只手冰冷得不像活物,粘腻湿滑,像泡胀的死鱼,却又蕴含着惊人的力量,五指如同铁箍般死死扣住我的脚踝,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声。剧痛和极致的恐惧让我发出了这辈子最凄厉的尖叫!
“啊——!!!”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另一只脚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上方那张不断逼近的、腐烂流脓的脸狠狠踹了过去!
“噗嗤!”
鞋底结结实实地踩进了松软、失去弹性的皮肉里,发出一种类似踩烂熟透水果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闷响。几块暗红色的腐肉和蛆虫一样的白色线虫被踹得飞溅开来。
“嗬——!!!” 王寡妇(或者说,那曾经是王寡妇的怪物)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痛苦和暴怒的嘶哑咆哮,抓住我脚踝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反而借着被我踹中的力道,猛地向下一拽!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