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巡视组!
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死死盯着那则模糊的报道。
举报电话!一个省城的座机号码!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直接向省里举报!
但怎么联系?公用电话不安全,我的手机早丢了。
我必须找到一个绝对安全、无法追踪的方式。
几天后,高烧稍退,我像个真正的流浪汉,混入人群。
我溜进一家黑网吧,用最后一点钱开了台角落的机器。
我注册了一个全新的、匿名的邮箱。
将档案袋里的关键证据——那份匿名举报信复印件、带疑点的现场记录、还有我手写的说明,用手机翻拍(在另一个流浪汉那里偷来的旧手机,只剩一点点电),压缩成加密包。
在邮件正文,我简要写下林晚案的冤情和陈副校长的罪行,附上加密包密码。
收件人地址,我输入了报道里提到的省纪委公开举报邮箱。
点击“发送”的那一刻,我的手抖得厉害。
邮件进度条缓缓走完,显示“发送成功”。
我立刻关机,拔出sim卡,砸碎手机,清理所有痕迹,离开网吧。
种子已经播下,现在,只能祈祷和等待。
等待审判降临,或者……毁灭到来。
省巡视组!
这三个字,像一道撕裂厚重乌云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脑海中几乎凝固的绝望和黑暗!那则被雨水浸泡得模糊不清的豆腐块报道,此刻在我眼中,却比太阳还要耀眼!
报道下面,清晰地印着一串省城的座机号码,旁边标注着“专项巡视举报热线”。还有一个电子邮箱地址。
直接从省里下来的巡视组!不受地方势力干扰!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扳倒陈副校长这棵大树的希望!也是我能接触到的、最高级别的渠道!
狂喜如同岩浆般涌上心头,但随即被更深的警惕压了下去。怎么联系?在哪里联系?公用电话亭肯定被监控了。我原来的手机早就不知道丢在哪里了。我现在是一个“在逃通缉犯”,任何可能暴露行踪的联系方式都是致命的。
必须匿名!必须绝对安全!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具行尸走肉,在高烧、伤痛和饥饿的折磨下,在城市最肮脏的角落挣扎求生。我翻遍每一个垃圾桶,寻找可能充饥的残渣,和野狗争夺食物。我喝雨水,睡在漏风的桥洞。伤口的感染让我时而清醒,时而陷入谵妄。但我死死护着怀里那个用层层塑料袋包裹的档案袋,它是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终于,在高烧稍微退去、神智恢复一丝清明的午后,我混在熙攘的人流中,溜进了一个位于城乡结合部、环境嘈杂、烟雾缭绕的黑网吧。这里不需要身份证,人员复杂,是藏身的理想地点。
我用身上最后皱巴巴的几块钱,在柜台开了一台最角落、摄像头可能被挡住或者损坏的机器。电脑油腻腻的,键盘缝隙里塞满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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