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走进书房,拉开第三个书架前的地毯,仔细查看地面。没有机关痕迹,也没有能量波动。但她能感觉到,某种无形的压力正从四面八方压来。
回到卧室,她坐在床沿,手搭在衣柜边沿。
布包还在那里,青铜盒静静躺着。
“他们不是冲婚事来的。”她低声说,“是冲这个盒子。”
“不止。”凌云声音冷了几分,“陈家早就盯上了李家的秘密。也许他们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但他们知道这里有东西值得抢。联姻只是幌子,吞并才是目的。”
李冰闭上眼,呼吸放慢。
她想起父亲昏迷前的眼神,那种欲言又止的沉重。他烧纸钱那天,也是这样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
“我不能答应。”她睁开眼,语气平静,“一旦签了婚约,法律上我就成了陈家人,名下的资产自动转入共同财产。到时候他们不用动手,就能堂而皇之地搜查这栋房子。”
“而且。”凌云补充,“清风派的能量属性有点怪。刚才玉佩落地时,吞天葫捕捉到一丝残流,很淡,但带着轻微腐蚀性,不像纯正武息。”
“你是说……有问题?”
“还不确定。但可以肯定,陈家想用这枚玉佩警告你——他们背后有人,别不识抬举。”
李冰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底层取出那枚玉佩。
她没扔,也没藏进衣柜,而是把它放进一个旧眼镜盒里,再塞进床垫下方。
证据要留着,但不能暴露。
她回到床边坐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腕骨。
外面天色渐暗,楼道传来邻居开关门的声音,还有孩子跑跳的脚步。生活照常运转,仿佛她只是个普通女孩,为家庭琐事烦恼。
可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轨道上了。
“接下来怎么办?”她问。
“先稳住。”凌云说,“王家是明刀,陈家是暗箭。我们现在两边都不能正面冲突。得找突破口——比如,谁能认出星序符文。”
“南面两公里……刚才那股能量波动,会不会和这个有关?”
“有可能。吞天葫只捕捉到一瞬间,说明对方要么在移动,要么在刻意屏蔽。但如果真是同类遗物出现,迟早还会再闪一次。”
“那就等。”李冰眼神沉下来,“他们以为我孤立无援,以为我会怕。可他们不知道,真正危险的,从来都不是负债多少,而是谁掌握了不该被发现的东西。”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拉上窗帘。
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然后她坐回床沿,双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直。
房间里安静下来。
她没说话,也没闭眼打坐,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尊守夜的雕像。
楼下传来电动车驶过的嗡鸣,远处路灯一盏盏亮起。
她的手指慢慢收紧,指甲陷入掌心。
忽然,胸口又是一震。
比刚才更清晰,更近。
吞天葫在发烫。
“来了。”凌云声音压得很低,“南面,能量波动再次出现,持续时间比上次长——三点七秒。方向没变,距离缩短了至少五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