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默了一瞬。远处天岚关的旗帜还在飘,城墙上巡逻的士兵来回走动,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这一刻,他们清楚地知道该做什么。
吞天葫安静了下来,贴在凌云手臂外侧,温度恢复正常。它完成了这一次的情报转化,不再发出任何声响。
陆泽转身离开了望台,脚步稳定。他知道回去就要开始布置通讯干扰阵,还要调取之前缴获的魔族密语编码,伪造消息。
白云飞没有立刻走。他站在原地,把玉简翻来覆去看了两遍,然后抬头问:“如果他们真的打起来,死伤会很重。”
“那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凌云说,“我们没逼他们开战,也没撕毁盟约。是他们不信彼此,才走到这一步。”
白云飞没再问。他把玉简收进怀里,朝城门方向走去。他会召集林风和其他精锐弟子,今晚就出发。
凌云留在原地,望着山谷方向的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她能感觉到,那片区域的能量越来越乱。魔将砸了第二个祭坛,妖狐则直接点燃了一队魔兵的帐篷。火光映亮了半边天空,却没有一个人去灭火。
她抬起手,轻轻摸了下吞天葫的底部。那里曾经渗出过黑丝,现在早已清理干净。但它还记得那些被封印的信息,也记得所有背叛的痕迹。
信任一旦破裂,就再也拼不回去。
她收回手,正准备离开,忽然察觉一丝异样。吞天葫又震了一下,极轻微,像是某种回应。
她低头看去,发现葫芦表面浮现出一个新的光点,不在之前的图谱上。这个点很小,位置偏西,闪烁频率很慢,仿佛在等待确认。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陆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看到了吗?”
凌云没回头。“看到了。”
“那个信号……不是我们的人。”
“也不是魔族或妖族。”她说,“但它一直在接收战场数据。”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再多说。
这时,白云飞在城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了望台。他的手按在剑柄上,身影被月光照得很长。
凌云终于动了。她把吞天葫收回袖中,走向台阶。
下一步该怎么走,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