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素玉在花园里被嫡福晋施法定住,罚站了两个时辰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在四阿哥府邸的每一个角落飞速传开,这可比之前书房送汤被拒、敬茶受冷遇要震撼得多,也诡异得多。
“听说了吗?年侧福晋在花园里冲撞了福晋,福晋就那么轻轻一挥手,真的,我表姨家的二闺女当时就在不远处扫地,看得真真儿的!年侧福晋整个人就跟被点了穴似的,就那么定在那儿了!动都不能动一下!”
“何止是不能动!听说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可吓人了!”
“我的老天爷!真的假的?福晋还有这本事?”
“那还能有假?苏公公亲自派了人守着,站了整整两个时辰!好多人都看见了!你是没瞧见年侧福晋被扶回去时那样子,脸白得跟鬼一样,路都走不稳了!”
“啧啧,真是活该!让她存心往爷跟前凑,还想在福晋面前耍心眼子。”
“就是!也不看看咱们福晋是什么人!那是寻常人能比的吗?我看啊,福晋那就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有点神通怎么了?”
流言在仆役房、在厨房、在府里的各个角落发酵、升级,细节被描绘得活灵活现,甚至添油加醋地加入了各种光怪陆离的想象。有人说看见福晋挥手时指尖有白光,有人说闻到过正院有异香,更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福晋定然是得了道的仙家,来辅佐四阿哥的。
这些传言自然也传到了府里其他几位格格的耳中。
宋格格原本就性子怯懦,听到这些,更是吓得脸都白了,紧紧攥着帕子,对身边的丫鬟喃喃道:“以、以后去给福晋请安,可得更恭敬些才是,福晋她……她……”她“她”了半天,也没敢说出后面的话,但眼神里的敬畏几乎要溢出来。她想起之前自己偶感风寒,头疼欲裂,福晋只是过来看了看,随手在她额头上拂了一下,那折磨人的头疼立刻就消失了,当时只觉得福晋医术高明或者福气庇佑,如今想来,细思极恐!幸好自己一直对福晋恭顺有加!
其他几位本就安分或者存在感不高的格格,更是噤若寒蝉。连家世最好、最是张扬的年侧福晋都被收拾得这么惨,她们哪里还敢有半分不该有的心思?一个个打定主意,日后在福晋面前更要谨小慎微,绝不行差踏错半步。争宠?那是什么?能安安稳稳地在府里活下去就不错了!
下人们对清仪的敬畏,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以前或许只是出于对主子、对正室的尊敬,如今却混合了一种对未知力量的恐惧和崇拜,去正院回事的管事嬷嬷,腰弯得更低了,声音放得更轻了;打扫庭院的粗使丫鬟,连落在正院附近的叶子都恨不得一片片捡干净,生怕惹得福晋不快;连苏培盛手下那些最油滑的小太监,在正院附近当值时都打起十二分精神,规矩得不能再规矩。
整个四阿哥府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前所未有的和谐。后院风平浪静,前院办事效率似乎都高了不少,毕竟谁都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触怒了那位深不可测的嫡福晋。
而造成这一切风暴中心的清仪,此刻正悠闲地坐在正院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拿着一卷胤禛不知从哪儿搜罗来的道家典籍残卷,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榻脚厚厚的地毯上,弘晖正撅着小屁股,努力地用一套五彩的积木堆着歪歪扭扭的房子,嘴里还给自己配音:“盖高高,额娘看!”
阳光透过窗棂,暖融融地洒在母子二人身上,静谧而安详。
对于府内因为她而掀起的惊涛骇浪,以及众人对她已然神化的敬畏,清仪并非毫无所觉,但她乐见其成,甚至非常满意。
“总算清净了。”她心下暗道,指尖轻轻翻过一页书。那个年氏,还有那些潜在的可能存在的麻烦,经过这么一遭,想必都能彻底消停了。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是仙是妖都无所谓,只要结果是她想要的:无人打扰,能让她安心地蹭着胤禛身上那日益精纯的龙气修炼,能让她静静地陪伴晖儿成长,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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