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角部落蹽杆子了,丢下几十号尸首和哼哼唧唧的伤号,跟让狼撵了的兔子似的,一头扎进了白茫茫的老林子。狼族部落里头顿时跟开了锅的饺子似的,欢呼声能把房盖儿掀开。老少爷们儿互相搂着膀子,庆贺这捡回来的一条命。
徐诺站在墙头上,瞅着那帮人跑没影儿的方向,脸上可没多少笑模样,反倒跟挂了层霜似的。她眯缝着眼睛,看着那个被手下搀着、一瘸一拐还不忘撂下狠话的巨岩背影,看着那些虽然拉胯但还没散架的犀角残兵,还有混在里头那几个贼眉鼠眼的豺狼崽子……
“诺诺!咱赢啦!”烈顶着满脸血道子,呲着大牙凑过来,浑身的劲儿还没泄干净。
雷也走了过来,他那眼睛里的神色,跟徐诺心里琢磨的是一个味儿。在这疙瘩活这么大,他比谁都明白,对敌人手软,就是给自个儿挖坑。
徐诺转过身,面朝着这些刚打完仗、眼珠子还冒光的族人们,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可每个字都砸在人心坎上:
“老少爷们儿,姐妹们!这场仗,咱们是打胜了,不容易!”她先给大伙儿鼓了鼓劲儿,话锋紧接着一转,“可你们琢磨琢磨,那个叫犀山的大家伙,挨了俺一铁钎子,折了这么多人手,他能拉倒吗?豺狼那条地皮蛇,这回没咬死咱,下回指不定从哪个耗子洞里钻出来,叼咱一口更狠的!”
她眼神扫过一张张渐渐没了笑的脸:“咱部落啥情况?老的老,小的小,家底儿比脸还干净!可经不起这帮瘪犊子三天两头来霍霍!俺可不想哪天咱们爷们儿出去打个食儿,家里就剩娘们儿孩子,让这帮记仇的玩意儿给端了窝!这险,咱冒不起!”
她没直说“都宰了”,可那意思,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雷往前迈了一步,接过话头,他那声儿跟冻石头碰似的,又冷又硬:“诺的意思,我懂。”
他那眼珠子扫过烈、寂,还有所有能喘气的战士:“犀角部落,记打也记疼,或许还能谈。但豺狼族……他们就像荒野上的鬣狗,阴险狡诈,睚眦必报。今天放过他们,明天他们就能蛊惑另一个‘犀角部落’来攻打我们!他们活着,就是祸根,永无宁日!”
他顿了一下,声音跟下了镢头似的,一锤定音:“为了部落的女人和孩子能安稳睡觉,为了咱们刚刚建起的家不被再次摧毁……这些人,尤其是豺狼族,一个都不能留!必须彻底清除!”
这是最狠的法子,也是最没法子的法子。族人们都闷着声,可眼神一个个都硬实起来。
他们想起豺狼族咋煽风点火,想起之前咋偷摸下绊子,想起那些阴损陷阱(要不是徐诺,他们早栽里头了)。心里头那点不得劲儿,转眼就变成了护窝子的狠劲儿。
“烈!寂!”雷低吼着下令“带上还能动的兄弟,追!沿着血迹,找到他们!以豺狼族为首要目标,务必全歼,不留后患!至于犀角部落……尽量击杀首领和骨干,若有余孽逃入深山,便由他们自生自灭,但豺狼族,见一个,杀一个!”
“明白!”烈和寂同时应声。烈眼珠子冒凶光,寂闷不吭声地把手里的大砍刀又攥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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