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建南这样捧得两句,谭逸心中又舒坦了几分。
“你小心些,此事不要再让人给发现了。”谭逸又叮嘱道。
“那…吴师傅会不会往外说?”秦建南有些担忧地问道。
“他不会。”谭逸斩钉截铁地说道,“他就算离开了丰乐楼,也绝不会背叛丰乐楼。”
三日后,以往两个时辰便能卖完的梅雪酪和寒香糕,现如今要到快打烊的时候才能卖完了。
外头早已有流言在悄悄疯长,都是差不多的糕点,半日闲卖的却要贵上一倍,解丰乐楼的颜色还要更鲜艳一些,这半日闲莫不是故意卖高价?
除了谭逸的有意引导,还有一些平日里被半日闲抢了生意的铺子在暗中推波助澜。
连带着铺子里整个生意都冷清了不少。
林其姝准备吸取教训,全力研发平价亲民的饮子糕点。
这日一早,她又来到西市,看能不能寻摸些新鲜材料来做新的饮子糕点。
林其姝提着竹篮刚转过街角,就撞见胡记糕点铺的胡掌柜正叉着腰站在他家铺子前,唾沫横飞地数落着伙计。
“哟,这不是林掌柜吗?”胡掌柜的绿豆眼在她身上转了两圈,声音陡然拔高,引得周围摊贩都探头看来,“听说您那铺子最近门可罗雀啊?也是,谁愿意花那冤枉钱买块糖糕,人家丰乐楼十五文钱都能买两块了,您这儿足足贵出一倍,莫不是真把咱县城人当冤大头宰?”
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路人帮腔,“胡掌柜这话在理,这用料再金贵,还能贵出人家丰乐楼这么多去?人家丰乐楼价低量足,这才是做买卖的良心呢!”
林其姝认得胡掌柜,自打半日闲开始做糕点后,因着被半日闲抢了生意,他一直看她不顺眼,有一次来西市的时候还拐弯抹角地骂她“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胡掌柜做了十年点心,该知道陈年糯米做的糕皮发艮,劣质的沙糖吃了发苦。”林其姝的声音不高,却压过了周遭的嘈杂,“我用今年新收的糯米磨的粉,用的是上好的沙糖,染色的是红曲米,成本摆在这儿,价自然降不下来。
至于丰乐楼的东西,我不好多说。这些差别都尝不出来,我看您这铺子趁早关门算了。”
“你这死丫头片子说什么呢?!”胡掌柜气得想要追上去理论,林其姝却无意与他纠缠,径自走了。
林其姝来到了王记鲜果行,王掌柜对最近的流言也有所耳闻,但林其姝一直在他这进货,她家铺子用的什么料他最是清楚。
“林掌柜,您别太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您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王掌柜搓着手,他不太擅长安慰人,只是觉得一个小娘子撑起一个铺子不容易,又是自己店里的老主顾,想着说几句话好宽慰她一下。
林其姝朝王掌柜感激地笑笑,“多谢您!我知道的,您这可有什么新鲜的食材到了?”
“这冬日里时鲜的东西也少,您是知道的,要不您上隔壁干果行去看看?”王掌柜又问道,“上次您买回去的芋头尝着怎么样,要是用得上芋头的话,我这儿每日都有。”
上次做的红豆芋头糖水推出后反响平平,不过也怪自己,忙着赏梅宴去了,没认真琢磨芋头的新品,干脆还是在芋头上下点功夫,毕竟量大又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