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脸上的笑容一僵,后槽牙悄悄地咬紧。
见自己夫人吃瘪,二叔徐敬仁赶紧端起酒杯打岔,对徐敬松道:“大哥,三哥儿回来了,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咱们得好好喝一杯。”
徐敬松淡淡“嗯”了一声,举杯抿了一口。
韩氏给大堂兄徐泽明夹了一筷子鱼,笑着说:“泽明啊,你可得多向你三弟学学,人家在外面学塾里读书,肯定长了不少见识。哪像你,整天就知道围着账本打转。”
徐泽明故作谦虚地笑了笑:“三弟是读书人,我怎么比得上。不过说起来,三弟这次回来,是不是该帮着大伯打理打理生意了?总不能一直让大伯和我们这些做哥哥的辛苦吧。”
这话看似是关心,实则是在隐隐炫耀自己能被徐敬松带在身边学着打理产业。
徐泽斯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青菜,慢悠悠地说:“大哥说笑了。我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怕是会越帮越忙。再说了,有大哥和二哥这么能干的哥哥们在,哪里轮得到我插手。”
徐泽杰一听,立刻接话道:“三弟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是大房的嫡子,将来这偌大的家业,迟早还得交到你手上。我们这些做堂兄的,不过是替你打打下手罢了。”
“二哥这话就更错了。”徐泽斯放下筷子,看向徐敬松,“父亲身体康健,打理家业得心应手。再说了,这徐家的家业,将来给谁,还得看父亲的意思。”
他这话把话锋又回给了徐敬松,也暗暗提醒所有人,父亲还在这儿,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
徐敬松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放下酒杯,沉声道:“吃饭的时候,说这些干什么。”
三婶朱氏见状,连忙打圆场,“是啊是啊,吃饭吃饭。三哥儿,尝尝这个红烧肉,是你父亲特意让人给你做的,知道你爱吃。”
徐泽斯看了一眼碗里被夹进来的红烧肉,心里没什么波澜。他知道,父亲压根就不知道自己爱吃什么,只不过是三婶顺嘴说的罢了,夹起红烧肉塞进嘴里,感觉比林阿姐做的差不少。
一顿饭吃得暗流涌动,二房三房的人时不时地说些话,明着是关心,暗地里却总在挑拨他和父亲的关系。徐泽斯懒得一一反驳,只是偶尔回一两句,不软不硬,却总能让对方的话卡在喉咙里。
吴氏默默地给他夹了几次菜,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徐泽斯看在眼里,心里微微一动,低声道:“谢谢母亲。”
吴氏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摇了摇头,示意他快吃。
晚膳结束后,徐敬松让徐泽斯跟他去书房。两人走在回书房的路上,廊下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在邗江县城的学塾里,都学了些什么?”徐敬松忽然开口问道。
“经书史书,还有算术。”徐泽斯回答。
“嗯。”徐敬松应了一声,又沉默了。
走到书房门口,徐敬松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上回的事,我已经查清楚了,是采买管事和药材商勾结,以次充好,中饱私囊,我已经把他打发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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