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平阳府城门的轮廓渐渐清晰,城墙上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半年未归,这座城似乎既熟悉又陌生。
“三少爷,前面就到城门了。”徐大夫朝徐泽斯说道,“可要先在城外茶肆歇脚?”
“不必。”徐泽斯放下帘子,马车继续向前驶去,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马车忽然慢了下来,车夫在外头喊了声:“三少爷,到府门口了。”
徐泽斯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思绪,掀帘下车。
徐府的大门巍峨气派,朱漆大门上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的匾额,上书“徐府”二字,笔力浑厚。
门两侧立着两尊威武的石狮子,门房见他回来,连忙笑着迎上来:“三少爷回来了!小的这就去通报老爷和夫人!昌叔也回来了,张嬷嬷可得高兴极了!”
徐大夫是徐泽斯父亲徐敬松奶嬷嬷的儿子, 徐大夫父亲是徐府前任管家,两口子都是在主子面前极有体面的,所以徐大夫还未及冠之时就由当时还健在老夫人做主脱了奴籍,还分了邗江县的一间铺子让他打理。
徐泽斯朝他微微颔首,抬脚跨进门槛。穿过宽敞的前院,迎面是一座雕花照壁,上面刻着“杏林春暖”四个大字。
绕过照壁,是铺着青石板的中庭,几株名贵的罗汉松修剪得整整齐齐,旁边的鱼池里养着几尾金红色的锦鲤,悠闲地摆着尾巴。
徐泽斯的贴身小厮青竹跑得最快,看到自家少爷终于又出现在自己面前,激动出声,“少爷,您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我了,您出去怎么也不带上我啊,也不知道您在外面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呜呜呜……”
徐泽斯见到青竹,露出了进门后的第一个笑脸,“哎呀,当时走的太急了嘛。”
继母吴氏也闻讯赶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雪青色的褙子,见他回来,脸上露出几分真切的笑意:“回来了?路上冷不冷?在邗江县里过得可还习惯?学塾里的先生待你还好吗?”
一连串的问话让徐泽斯有些不习惯,不过这次他却愿意更亲近这位母亲一些,他爽快地应了声:“挺好的。”顿了顿,又补充道,“谢谢母亲上次……”
吴氏笑着摆摆手:“一家人,说这些做什么。你父亲在书房,你去见见他吧。”
徐泽斯“嗯”了一声,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路过花园时,看见二房的大堂兄徐泽明和三房的二堂兄徐泽杰正在廊下摆弄着一架新做的弹弓,见他过来,徐泽明立刻笑着迎上来:“哟,这不是三弟吗?可算回来了!我们可都念叨着你呢。”
徐泽杰也跟着笑道:“是啊,三弟不在家,府里都冷清了不少。对了,听说你在县城的学塾里读书?那里的先生比得上咱们府里请的先生吗?”
话里的优越感藏都藏不住,徐泽斯懒得跟他们计较,吊着眼梢淡淡道,“各有各的好。”说完,便带着青竹径直往前走,没再理会他们。
徐泽斯的父亲徐劲松是长房嫡出,膝下仅他一子。
二房的二叔徐敬仁和三房的三叔徐敬义都是庶出。
二叔徐敬仁和二婶韩氏膝下一子一女,嫡子就是大堂兄徐泽明,今年十五,大徐泽斯三岁,嫡女徐嘉月今年十一。
三叔徐敬义和三婶朱氏育有嫡子徐泽杰,今年十四岁,嫡女徐嘉雨,今年刚满九岁。另有文姨娘所生的堂弟徐泽越,今年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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