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来得真早。”李二牛见林其姝来了，忙上前打招呼。
“辛苦你这么早等着，稍等我一下。”林其姝又到斜对面摊前买了六个肉馒头，拿了其中两个给林其安。
早上出门急，还没来得及做早饭，“记得吃完啊，阿姐和二牛哥去乡下看看茶树，下午就回来了。”
林其安接过，乖乖点头，然后进了铺子。
剩下的四个肉馒头林其姝用油纸包了塞给二牛，“这几个咱们路上吃，牛车可雇好了？”
“雇好了，还是张老伯的车，一日一百文钱，已在街口等候。”李二牛接过馒头，朝林其姝回话。
二人走到街口，果然见一辆牛车停在那里。
驾车的是前几次就打过交道的张老伯，已经都互相认识了。
牛车内铺了一层干草，坐上去并不硌人，李二牛坐在车辕一侧，与张老伯并肩。
牛车缓缓行进，出了县城门，道路便变得颠簸起来。
初春的风吹在脸上已不觉得寒冷，反而带来田野的清新气息，路旁稻田青绿，已有农人在地里忙碌。
如今是春播时节，二牛家肯分心照看她的茶树，实属不易。
牛车行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李家门口。
李家人昨日得了信，留了小满在家中守着，其他人先去田里忙活去了。
小满见李二牛他们回来了，忙叫了隔壁家的小孩去田里叫人回来，自己则在家招待林其姝。
“林掌柜，您先喝水，爹娘他们马上就回来了。”梁小满给林其姝倒了一碗水，又抓了一碟瓜子出来。
林其姝笑着谢过，一口气喝了半碗水。
很快，二牛爹二牛娘和李大牛都赶了回来，他们还待和林其姝寒暄几句，林其姝直接说道，“咱们边走边说吧，看茶树要紧。”
听得林其姝这样说，几人又马不停蹄地往山上去了。
半山腰处，长着茶树的坡地渐渐显露出来。
林其姝走到地里，仔细查看插穗情况。
大部分茶树枝条已经成活，顶端隐隐有冒出新芽趋势，在阳光下泛着生机勃勃的光泽。但也有一部分枝条枯萎发黄，显然没有成活。
“成活约莫有七成，刚开始那几日，死了十几株，我们按林掌柜交代的，及时补插了。”二牛爹解释道。
林其姝点头，这个成活率在她预料之中，扦插繁殖本就不是百分之百成功的。
“那些没成活的，多是插得太浅或是土壤干燥所致。”二牛爹指着几株枯黄的插穗，“后来我们注意了，每日早晚浇水，插得深些，成活的就多了。”
二牛娘也接过话头，“我们后面还发现有些枝条上的芽太多，耗尽了枝干的养分，新根还没长出来就死了。后来我们选芽时都留意，只留二三个壮芽。”
林其姝仔细听着，心中感慨古人的观察力，这些经验与现代农业科学的原理不谋而合。
“这几日天气暖了，草长得快，我们每天都来锄草。”小满说道，“不然草把茶苗的养分都抢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