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敏儿顿时语塞,悻悻后退,周围传来窃窃的笑声
岑母登时急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撒泼,“那可怎么办?马财主那边已经答应了,聘礼都预备好了啊——”
林其姝直接出声打断她的哭嚎,“婶子,我多嘴问一句,马财主答应给多少聘礼?”
“五、五十两银子…”岑母停止哭嚎,低声说道。
林其姝故作惊讶,“才五十两?四娘在我这里做满一年,工钱加上年节红包,一年就能挣二十贯钱。
若是学成了手艺,自己开个铺子,一年何止百贯?马财主都快六十了吧?前头妻子留下三个儿子两个闺女,四娘嫁过去,怕是没两年又要守寡,到时候你们能得什么好?”
这马财主的情况四娘也打探了一些,所以才死活不肯嫁过去,林其姝听到的时候也倍感震惊,因此记得很是清楚。
见岑父岑母面色动摇,林其姝继续添油加醋,“以后四娘手艺好了,我还会给她涨月钱。
等她在我做满三年,少说都能挣六十贯。等三年后四娘手艺学成了,身价自然水涨船高,别说五十两,就是一百两聘礼也未必不可能。”
岑父岑母面色阴晴不定,明显心动了。
洪敏儿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别听她胡说!那四娘挣了钱又不一定——”
“洪敏儿!”林其姝突然提高声音,“你这般热心促成这门亲事,是打着赶走了四娘你好来挤她的位置是吗?”
林其姝又转头看向岑父岑母,“您二位可别被她哄了去,她当初和四娘一起来应聘,我选了四娘没选她。
如今她上蹿下跳的搞这些把戏,无非就是想四娘被你们强行带回去,她好来挤四娘这位置。
我们家工钱给得多,又能学手艺,不知道多少人盼着来呢!”
这话一出,岑父岑母顿时一脸警惕地看向洪敏儿,原本就有五分犹疑,这下被林其姝这么一说,瞬间就成了八分动摇。
洪敏儿被说中痛处,顿时面红耳赤,“我哪有!”
岑大柱的脑子此刻却突然清醒了起,来他想到昨天被洪敏儿诓走的那几十文钱,顿时怒吼道,“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昨天还诓我们夫妻俩说帮着我们找四娘,要了我们几十文钱去。我呸!你个死骗子!”
饶是洪敏儿平日里脸皮再厚,也遭不住这在众人面前公开处刑的场景。
她捂着脸哭嚎一声,转身冲出人群之中,渐渐跑远了。
这时余庆领着巡街的衙役匆匆赶来,这衙役负责这块的巡逻,平日没少喝店里的免费饮子,自然偏向林其姝这边,“怎么回事?谁在这里闹事?”
林其姝抢先道,“周衙役来得正好,这二位是四娘的父母,来看女儿的。现在已经说开了,都是一场误会。”
她转向四娘父母,依然笑着,眼神却带着警告,“既然来了,就尝尝我们店里的糕点再走。至于那婚事…我觉得还是从长计议为好,您二位说是不是?”
岑父岑母见衙役都来了,心下怯了,只得讷讷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