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其姝已托人给石见溪和林其煦去了信,新铺开业会选在他们这月休沐的第一日。
趁着离开业还有十二三日,林其姝又开始为铺子的开业做起了准备。
林其姝清楚,在都城这片卧虎藏龙之地,仅靠一点新奇念头是远远不够的。
翌日清晨,林其姝便将余庆余年和王秀兰、赵初荷召集起来。
在她书房外间议事的桌椅上,都城半日闲第一次员工会议召开了。
她拿出几串用麻绳穿好的铜钱,一一分派,“阿庆,你去潘楼街东头那几家有名的糕点铺子,每样招牌买一点回来。
王婶,劳您带着小荷和年年,去州桥夜市和旧南门附近,去买些排长队的饮子。
我们得知道,这都城里的人,舌头都习惯了什么味道。”
余庆接过沉甸甸的铜钱,脸上露出憨厚又郑重的神色,“掌柜的放心,我一定去买那些铺子里最受欢迎的糕点回来。”
王秀兰也点头,她是个细致人,补充道,“咱们也悄悄看看别家伙计是怎么招呼客人的,料子用的实在不实在。”
接下来的三日,几人每日一早便出去,回来时总是提着大大小小的油纸包和竹筒、陶罐,然后一同围坐在议事的桌边,仔细品尝着每样买回来的饮子糕点。
林其姝手持一支细毫笔和一本册子,目光沉静地扫过桌面。
林其安、王秀兰、赵初荷、余庆和余年也围坐四周,神情专注。
“今日我们主品三家,”林其姝翻开册子,“‘福源斋’的糕饼、‘曹家饮子’、以及州桥夜市旁那家新开的‘酥云记’出的几样点心。”
赵初荷先捧起一块福源斋的“蜂糖糕”,小心掰开,内部组织细密如蜂巢。
“这糕好松软!”她尝了一口,眼睛微亮,“入口即化,甜度也恰好,带着淡淡的米香和蜂蜜味,不愧是老字号。”
王家秀兰接过,细细品味,点头道:“确实,发酵功夫到位,火候也掌握得极好。
这‘松软’二字,看似简单,要做到这般均匀润泽,非一日之功。
咱们若做蒸糕,这蓬松感可作参详。”她记下了这一点。
余庆则拿起一块“芝麻焦酥”,咬下去“咔嚓”作响,“这芝麻焦酥果然够脆!芝麻香也足,用料实在。”
林其姝也尝了,沉吟道,“福源斋胜在基础扎实,传统糕点做得炉火纯青。
但……似乎缺乏新意,品类多是古法,于造型上也未见太多巧思。
我们可以学他们的扎实功底,但需要在品类和形型上突破。”
赵初荷又打开一个竹筒,里面是曹家饮子招牌的“漉梨浆”。
她轻啜一口,细细品味 “梨子选料是上乘的,研磨得也细腻,几乎尝不出渣感。
甜味清雅,应是用了上好的冰糖,而非寻常粗糖,确实解渴润燥。”
林其姝也尝了,点头称是,“曹家能在州桥夜市站稳脚跟,确有独到之处。
用料讲究,口感细腻,这是他们的长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