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仁眉头紧皱,出面道,“三哥儿,知道你孝顺,急于维护母亲。
可这丫鬟言之凿凿,总要去看了才能分明。若真是误会,也好还你母亲一个清白不是?”
“二叔所言极是,正该去看个分明,但不是去兴师问罪,而是去查明真相!” 徐泽斯转向徐敬仁,目光锐利如刀。
被徐泽斯的话语一拦,徐劲松原本被滔天愤怒蒙蔽的大脑也恢复了两分清明。
他沉声道,“你所言有理,咱们去瞧瞧。”
一行人匆匆赶往偏厅。
只见门扉半掩,吴氏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地靠在门边,她的贴身嬷嬷正死死扶着她。
偏厅内,一个穿着徐府低等管事服饰,面相陌生的男子正被青竹和两个家丁扭住,嘴里还不住地喊着:“冤枉啊!是夫人叫我来的!”
“贱人!” 徐劲松见此情景,气血上涌,指着吴氏,手都在颤抖。
二老爷徐敬仁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大嫂,我大哥对你一向不薄!你怎么能做出此等事情啊!”
吴氏哆嗦着嘴唇,脸色苍白地捂住肚子,泪水滚珠般的落下,“我根本不认识他!”
见吴氏的反驳如此无力,徐泽斯赶紧劈头盖脸地问道。
“敢问二叔,这丫鬟是哪个院里的?何时入的府?平日负责什么差事?为何偏偏是她去送手炉?
还有,这个男人又是何人?在府中任何职司?母亲深居简出,如何识得此人?这一连串的巧合,二叔不觉得太过刻意了吗?”
他连珠炮似的发问,步步紧逼。
徐敬仁被他问得一噎,脸色微变,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那被扭住的男人更是眼神闪烁,不敢与徐泽斯对视,嘴里翻来覆去只会喊“冤枉”、“是夫人叫我来的”。
徐泽斯不等二房三房的人组织好语言反驳,又转身对脸色铁青,但眼神已恢复几分清明的徐劲松拱手道。
“父亲!此事实在破绽百出!这管事面生得很,孩儿在府中从未见过!
一个小丫鬟,若无人在背后指使,岂有胆量构陷主母?
依孩儿看,此乃有人蓄意布局,目的绝非仅仅是污蔑母亲个人清誉,更是想借此祸乱我徐家内宅,其心可诛!
甚至可能……是想一石二鸟,危及父亲期待已久的子嗣!”
徐劲松到底是执掌偌大家业、在商海沉浮多年的当家人,刚才是一时被怒火和旧日心魔冲昏了头脑。
此刻被儿子点醒,再看看二弟、三弟及其子侄们那略显急切和不自然的神色,立刻察觉出其中的阴谋味道。
二房三房此刻还在喋喋不休地指责吴氏,企图将罪名扣牢。
徐劲松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阴沉着脸,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那小丫鬟和被扭住的管事身上。
厉声喝道,“都给我住口!来人!把这奴才给我分开捆了!关进柴房,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接近!
今日在场所有人,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谁敢将今日之事泄露半句,不论是谁,一律乱棍打死,逐出府门!”
他一声令下,立刻有心腹家丁上前,将那哭嚎的小丫鬟和管事拖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