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你们……你们没动手打架吧?”王秀兰更担心了,她拉着两个孩子,上上下下地看,“有没有受伤?哎呀,你们怎么这么冲动!那林赖子就是个滚刀肉,跟他动手,咱们吃亏啊!”
“大娘,你放心,我们没事。”林振笑着安慰道,“我没打他,就是跟他讲了讲道理。”
“讲道理?”林兴昌一脸不信,林赖子那号人,要是能听得进去道理,那就不是林赖子了。
林浩初想起刚才村口那震撼的一幕,忍不住就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学了一遍。
当听到林振单手把林赖子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来的时候,林兴昌和王秀兰听得目瞪口呆,半天都合不拢嘴。
“小……小振,你……你真这么说的?”林兴昌结结巴巴地问,脸上又是震惊,又是后怕。
“嗯。”林振点点头,“那种人,就得一次把他打怕了,不然他就像茅坑里的苍蝇,赶走了还会再来。”
王秀兰听完,又是后怕又是解气,眼泪“唰”地一下就流出来了。她捂着嘴,又哭又笑:“好!好啊!这下好了!这个瘟神,总算是被赶走了!我们……我们总算能过几天安生日子了!”
压在心头好几个月的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老两口只觉得浑身一松,连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林兴昌看着自己这个侄子,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感觉,眼前的林振,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他接济的孤苦侄子了,而是一个他需要仰望的,真正的大人物。
“小振,这次……真是多亏你了。”林兴昌由衷地说道。
“大伯,说这些就见外了。”林振笑了笑,他把肩上的布挎包取下来,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然后从里面掏出那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他打开手帕,一沓厚厚的大团结,整整齐齐地码在上面。
在午后的阳光下,那红色的票子,晃得人眼晕。
“这……这是……”林兴昌和王秀兰的呼吸都停滞了。
“大伯,大娘,这里是三百块钱。”林振把钱推到他们面前,“你们拿着,先把家里的日子过好点,别再那么省了。”
三百块!
林兴昌和王秀兰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三百块钱是什么概念?对他们这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来说,那是一辈子都没见过、想都不敢想的巨款!省吃俭用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钱!
“不!不行!这钱我们不能要!”林兴昌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把钱推了回去,连连摆手,“小振,你挣钱也不容易,你和你妈、小夏在城里也要花销。我们怎么能要你这么多钱!”
“是啊,小振,快收起来!”王秀兰也急了,“我们有手有脚,饿不着。你快把钱收好!”
“大伯,大娘,你们听我说。”林振按住他们的手,不让他们把钱推回来,“这钱,不是给你们花的。”
老两口愣住了。
林振笑了笑,又从挎包里,拿出了那卷图纸。
他把图纸在石桌上缓缓展开。
那是一张用铅笔画的,非常精细的建筑设计图。
图上画着一栋漂亮的二层小楼,有宽敞的窗户,气派的大门,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图纸旁边,还用小字标注着“客厅”、“卧室”、“厨房”,甚至还有一个他们从来没听过的词——“卫生间(冲水式)”。
“这是……”林兴昌瞪大了眼睛,他虽然看不懂那些复杂的线条,但能看出这是一张盖房子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