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娘先是一怔,然后立马点着脑袋跟着说道:“是,是,这是自然。”
叶文原是都走出去了,见赵大娘急急忙忙来,就晓得是又有乐子可看,她站在门里门外之间,一双眼睛瞧得认真,耳朵更是竖直起来,听的仔细极。
“那怎么罚?”,正当胡大娘打算含糊过去时,她突然间就问道。
孟国强这下心里爽利极,心道,老五说得果真不错,这女同志热心又仗义的,竟怕他们吃亏,还特意跑回来给他家扮黑脸儿。
这要是他们自己,还真不好去开口,叫人听了不免觉得自家刻薄。
“怎么?这是没想好?”,叶文略歪着脑袋,脸上似有困色,“既是没想好,那要不还是算了?”
她嘟嘟嚷嚷小声说道:“毕竟都是街坊邻居的,还是直接叫公安来判案吧。”
胡大娘一口老血险些叫她呕得喷出来,这女同事怎这样厉害,得理不饶人的,还动不动用公安吓唬人。
“嗯…”,夏纤纤长长的点了下头,神色颇动,她转头对着胡大娘说:“是,这事儿您在里头难做,偏着谁都不好。”
她笑颜盈盈的,十分通情达理,“还是公安去那儿的好,咱有理变辨的清。”
这话儿说得直臊胡大娘脸皮,她晓得,再不来拿出个章程来,这家人是不会叫这事儿消了的。
干咳了声,用清嗓子的功夫去琢磨,很快便下定了决心,看着满院子的人,道:“这样,咱们胡同过年前的卫生都归她了,就这厕所的活儿也一并归着她,其他家里都不用再出人去轮了。”
瞎,这叫什么罚儿?这是顺道给全胡同,做贡献了吧,可凭什么叫其他人跟着薅羊毛?
叶文眉毛一动,就要张口给她顶出三里路去。
这管院儿的欺负人!
夏纤纤却没去纠结这些,只偏着头问:“我家这些损失,冯家会赔么?”
还是这个夏同志和气儿,胡大娘大喜过望,连声应道:“这是自然,就是她不肯,我也会叫她赔上。”
“不成,我先给她垫!”,胡大娘拍着胸脯掷地有声,显然是被这事情的平息,冲昏了头脑儿。
赵大娘却是脸白的不行,心里暗暗骂道,真是喝了点马尿就不知天高地厚,分不清自己是谁,这个包票哪是这儿好打的?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儿。
“有您这个话儿,我就放心多了。”,夏纤纤轻声细语,看着十分和气,胡大娘却突然觉得身上发麻,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就撇见了赵大娘那恨铁不成钢的生相儿,心中暗暗打起了自己嘴巴子。
“唔,那也行儿。”,这话是从叶文嘴里说出来的。
这还是先前强硬不饶人的女知青?
胡大娘心中一坠,就突然不想去管这糟子事儿了,这院子的名声儿跟她有何大干系,用得着她这般陪着小心儿讨气儿受?
更何提,这里头明显有坑,面前的两姑娘明显就是拿她当大冤头。使不得,使不得,可使不得把自己拖进烂泥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