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买好带回去,跟爹娘一起吃打打牙祭吧。”
其实这是孟文州最开始的打算,可他瞧着夏纤纤心情低落,便想着两人先吃点尝尝鲜儿,再给家中父母带些着去。
门店藏在胡同里,看着并不显眼,可是正般酒香巷子深的,才更能显出师傅的底气儿。
“听说老板以前是鸿宾楼的大厨,退休了自己开个小馆子。”,孟文州侧头解释着,手已触到门上,“这还是刘剑跟我说的。”
店里不大,摆了七八张桌子,却干净整洁。墙上贴着‘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标语,柜台后站着个五十多岁的老师傅,正在记账。见有客人来,他抬头笑道:“两位里边请!看看吃点啥?”
没有菜单,菜名都写在柜台后的小黑板上:鱼香肉丝四毛八、宫保鸡丁五毛二、红烧带鱼六毛、炒合菜两毛八...最贵的是红烧肉,七毛五。
要是寻常人进来,准会被这价格吓得退出门去,可夏纤纤和孟文州,有钱有系统的,那可真是从未亏过自己嘴儿。
一听价格,便立马点了起来。
孟文州拉开椅子让夏纤纤坐下,转头对老师傅说起自己两人看好的菜,“一份鱼香肉丝,一份炒合菜,再拿个红烧肉。”
“我们没带饭盒,劳您用油纸袋帮我们包着带走。”,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此时下馆子的人少,几乎都是当场吃个差不离,就是有那带菜的也都是自己用着搪瓷缸、铝饭盒装。
就这油纸袋,还不都是哪家店都愿意备的呢。
“好嘞!”,老师傅朝后厨喊了一声,亲自提着茶壶过来倒水,“再给二位加两个馒头吧,给你们切片分装菜里头,这样不撒汤汁儿。”
得到肯定后,老师傅也没走,而是继续跟着两人寒暄:“两位是第一回来吧?看着面生。”
“听说您手艺好,特意来的。”,孟文州说。
老师傅笑了:“不敢当不敢当。就是做了几十年菜,退休了闲不住。现在政策好了,让咱们老百姓也能开个小店,自食其力。”
正说着,又有客人进门,是一对年轻男女,看样子像是谈恋爱。姑娘害羞地低着头,小伙子则挺直腰板,颇有气势地点了个宫保鸡丁。
“看见没?”,老师傅压低声音,“现在年轻人搞对象,也敢下馆子了。搁前两年,想都不敢想。”
夏纤纤瞅着这老师傅,便觉得有意思。许是存着了这份心儿,她越看这老师傅就越觉得眼熟。
还未等她想清楚,这老师傅又转头招呼起了其他客人。
“爸,我要吃红烧肉!”,约莫七八岁的小男孩对着父母大喊着。
父亲看了看价格,有些犹豫。
“哟,会点呐!”,人未至,声儿先到,这声音听在夏纤纤耳里,尤其为的熟悉。
“这道菜可是大师傅的压箱底手艺了。”,女声踏至风雪而入,“您点么?要不,借道儿让我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