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停了,
熹微的晨光透过简陋的窗纸,在室内投下朦胧的光晕。
姜雪宁是在一种极度的疲惫和浑身的酸痛中缓缓恢复意识的。
比身体不适更先苏醒的,是脑海中那些混乱而羞耻的记忆碎片——
灼热的呼吸,紧密的拥抱,不受控制的呻吟,还有自己那主动得近乎放荡的索求……
每一个画面都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泛黄的帐顶。
身体被一条坚实的臂膀紧紧箍着,后背紧贴着一个温暖而宽阔的胸膛,
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下敲击着她的耳膜,也敲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是燕临。
他们……又……
而且这一次,似乎还是她……主动的?
这个认知让她瞬间如坠冰窟,脸色煞白,连指尖都变得冰凉。
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试图从那令人窒息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然而,她只是轻微一动,身后的人便立刻收紧了手臂,
将她牢牢地圈回怀里,带着刚醒时的沙哑鼻音,模糊地嘟囔了一声:
“别动……”
那声音近在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激得她浑身一僵,所有的血液仿佛都冲到了脸上,烧得厉害。
屈辱、羞愧、懊恼……
种种情绪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再动弹,唯有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燕临其实在她醒来的那一刻就醒了。
习武之人的警觉,以及对怀中人儿的极度关注,让他对她的每一点变化都了如指掌。
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僵硬,听到了她骤然变得急促又刻意压抑的呼吸。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在后悔,在羞愧,在无法面对昨夜那个被药物支配、热情回应他的自己。
【宿主,姜雪宁醒了。
情绪波动极大,
羞耻感占比65%,
懊悔感30%,
还有5%的……恐惧。】
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分析后的谨慎,
【亲密值稳定在86%,但信任值有轻微波动。】
燕临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他没有立刻拆穿她的伪装,也没有像昨夜那般强势地逼迫她面对。
他只是依旧保持着从背后拥住她的姿势,下巴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仿佛这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清晨。
过了许久,久到姜雪宁几乎以为他又睡着了,
他才用一种极其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慵懒的语气,低声开口,打破了这令人难堪的沉默:
“醒了?”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出奇地温和,
“身上……还难受吗?”
这句话如同一个开关,瞬间点燃了姜雪宁所有的委屈和难堪。
他怎么能用如此平静的语气,问出这样的话?
好似昨夜那场荒诞的纠缠,不过是镜花水月,无足轻重?
她猛地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
扯过散落在旁的、已然皱巴巴的里衣,
胡乱地裹在自己身上,背对着他,
声音冷得像冰,却又带着抑制不住的微颤:
“不劳你费心。”
燕临看着她单薄而紧绷的背影,她微微发抖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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