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谦!”陆乘攥紧了剑,“陈武死前说的通敌兵符,就是他的!他怎么会来这里?”
玄羽脸色一变:“不好!恐怕不是援军,是来斩草除根的!”
张谦的骑兵很快逼近,大约有五百人,个个装备精良。张谦勒马站在不远处,居高临下地看着陆乘,脸上带着冷笑:“世子,王爷有令,你勾结北狄,通敌叛国,着我前来拿你归案!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留你全尸!”
“勾结北狄?”陆乘怒极反笑,举起手里的密信和玉牌,“张谦,你通敌北狄,投靠晋王,还敢倒打一耙!这封密信,还有你丢失的兵符,就是铁证!”
张谦的脸色变了变,随即阴狠道:“死到临头还嘴硬!给我上,杀了陆乘者,赏黄金百两!”
骑兵们立刻冲了过来,马蹄踏碎积雪,扬起漫天雪沫。残兵们刚经历一场恶战,哪里是对手,瞬间就被冲得溃不成军。陆乘挥剑迎上去,与张谦缠斗在一起,张谦的武艺不弱,手里的长枪舞得虎虎生风,招招致命。
“世子,我来帮你!”玄羽飞身加入战局,两人夹击张谦。陆乘的伤口越来越麻,寒髓散的毒素开始发作,视线渐渐模糊。他咬紧牙关,想起苏锦的手书,想起陈武的死,想起萧珩的病情,一股力量从心底涌上来。
“张谦,你以为父王和晋王能得逞吗?”陆乘一剑挑开张谦的长枪,声音冰冷,“苏大人手握北疆三镇兵权,江南暗卫遍布天下,你们的阴谋,迟早会被揭穿!”
张谦脸色铁青,攻势越发凶狠:“胡说!太后已经控制了太医院,晋王很快就能逼宫登基,苏锦那个女人,蹦跶不了多久了!”
就在这时,荒原的另一侧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支骑兵疾驰而来,旗帜上绣着“苏”字。张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怎么会……苏锦的人怎么会来这么快?”
陆乘抬头望去,只见为首的将领正是苏锦的亲信,赵烈的旧部林将军。林将军率军冲过来,很快就将张谦的骑兵包围。张谦见势不妙,想趁机逃跑,被陆乘一剑刺穿肩膀,翻身落马。
“拿下!”陆乘喝了一声,亲卫们立刻冲上去,将张谦捆了起来。
林将军翻身下马,走到陆乘面前,恭敬地行礼:“世子,苏大人得知你被困野狼谷,立刻调派我们赶来支援。苏大人还说,让你务必小心,太后和晋王在京城已经开始行动了,萧珩陛下的病情,越来越重了。”
陆乘点了点头,心里却越发不安。他看着被捆起来的张谦,又看了看远处的京城方向,突然意识到,野狼谷的伏击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玄羽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世子,张谦是镇北王的副将,知道很多秘密。我们现在就审他,或许能查出太后和晋王的具体计划。”
陆乘刚要点头,突然觉得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玄羽赶紧扶住他,只见他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青紫色,伤口周围的皮肤也发黑了。“世子,你的毒发作了!”
陆乘靠在玄羽身上,勉强睁开眼,看着被押过来的张谦,眼里满是狠厉:“在我毒发之前,我要知道所有真相……”
可他话音未落,就看见张谦突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嘴角流出黑血——他竟然早就服了毒,死了。
陆乘心里一沉,看着张谦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发黑的伤口。寒髓散的毒素在体内蔓延,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却在最后一刻,瞥见张谦腰间的荷包里,掉出了一枚小小的狼头令牌,与陈武找到的兵符内侧标记,一模一样。
原来,张谦不仅通敌晋王和陆家,还直接投靠了北狄狼山部。
意识消散的前一秒,陆乘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场阴谋,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而他,能不能撑到苏锦赶来,能不能亲手揭开所有真相?
雪又开始下了,落在陆乘的脸上,冰冷刺骨。玄羽抱着他,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远处的骑兵们围了过来,可陆乘已经听不清了。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而黑暗中,一双双眼睛正盯着他,等着他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