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苏锦看着字迹,眼底满是了然,“先帝与永宁公主的私情,其实是为了促成两国盟约,你的双脉,是盟约的见证。镇北王篡改了真相,就是为了挑起战乱,谋夺天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却难掩眼底的释然。
就在这时,一名守军匆匆跑进来,脸色惨白:“世子,苏大人,不好了!雁门关内城出现北狄细作,放火烧了粮仓!林将军派人传来消息,萧珩陛下的寒毒突然反复,太医说需要完整的盟约,才能找到彻底解毒的办法!”
陆乘的心瞬间沉了下去。粮仓被烧,雁门关守军的补给成了问题;萧珩寒毒反复,需要完整盟约解毒;而北狄单于还在城外虎视眈眈,镇北王虽死,他的余党或许还藏在暗处。他攥紧龙形玉佩,上面的字迹被体温焐得温热:“玄羽,你带守军回雁门关,协助林将军守住内城,查清细作,保护好陛下。”
“那你和苏大人?”玄羽抬头问道。
“我和苏大人留下来,寻找完整的盟约。”陆乘看向祖祠深处,那里的宗室祖牌排列整齐,中央空出的位置下方,或许还藏着更多秘密,“镇北王既然在这里设伏,肯定知道盟约的下落。祖祠里一定还有其他暗格。”
苏锦点头附和:“没错。而且,镇北王提到的‘双脉终极用途’,或许就是用这玉佩和盟约,彻底化解大启与北狄的矛盾。”她握紧银枪,枪尖的冰碴已经融化,“我们分头寻找,注意警惕余党残留。”
祖祠内的火把渐渐燃尽,只剩下几支还在噼啪作响,光线昏暗。陆乘走到中央空出的祖牌位置,指尖抚摸着地砖的缝隙,突然发现一块地砖的边缘有细微的刻痕,与其他地砖不同。他示意苏锦过来,两人合力撬开地砖,下面果然藏着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紫檀木盒。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卷完整的绢帛盟约,还有一封永宁公主的亲笔信。盟约上清晰地写着:大启与北狄永结盟好,互不侵犯,陆氏(陆乘)双脉为盟证,若有背盟者,两国共讨之。而永宁公主的信中,字里行间满是对陆乘的思念与愧疚,提到先帝为了保护他,才将他寄养在陆家,左贤王是受先帝所托,护他长大。
“原来……左贤王一直都在护我。”陆乘看着信,眼眶发红,喉头哽咽。他想起左贤王为了救他而死的场景,泪水终于忍不住淌下来,滴在绢帛上,晕开细小的水渍。
苏锦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柔却坚定:“现在,我们有了完整的盟约和信,既能救萧珩,又能化解北狄的危机。”她刚要收起木盒,就听见祖祠外传来马蹄声,夹杂着北狄语的呐喊——显然是北狄单于的军队杀来了。
陆乘迅速收起盟约和信,将龙形玉佩贴身藏好:“走!回雁门关!”三人快步冲出祖祠,风雪比来时更烈,北狄骑兵的身影在风雪中隐约可见,弯刀映着微弱的月光,杀气腾腾。
玄羽握紧短刀:“世子,苏大人,我来断后!你们带着盟约先走!”他转身冲向骑兵,守军们也纷纷举起武器,呐喊着迎上去。陆乘看着玄羽的背影,又看了看身边的苏锦,寒毒虽未痊愈,却眼神坚定:“我们一起走!守住盟约,就是守住两境百姓!”
三人策马冲进风雪,身后是守军与北狄骑兵的厮杀声,身前是雁门关的方向。陆乘攥着怀中的盟约,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将盟约送到雁门关,救醒萧珩,化解大启与北狄的战乱。
可他不知道,永宁公主的信中,还藏着一个未被发现的秘密——信末的落款日期,与先帝驾崩的日期竟是同一天,而信中提到的“护你之人”,除了左贤王,还有一个代号“影”的人,这个“影”,正是潜伏在萧珩身边、从未暴露的内鬼。风雪弥漫的归途上,一场关乎盟约安危、内鬼现身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