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冷哼一声,收起弯刀:“我会转告单于。”他转身离去时,故意撞了一下案几,玉佩掉落在地,滚到苏锦脚边。苏锦弯腰捡起,发现玉佩背面竟被使者偷偷刻了一个细小的“骨”字——显然是在暗示“骨都侯旧部”是幕后黑手。
“他在暗示骨都侯旧部还在作乱。”苏锦将玉佩递给陆乘,指尖沾着案上的炭火灰,“而且,永宁公主的死绝非简单,‘影’的身份或许与她的死因有关。”
陆乘攥紧玉佩,双脉的躁动渐渐平息,却浑身发冷——寒毒未清是一方面,更让他不安的是:生母的死、“影”的潜伏、北狄的逼宫,似乎都被一张无形的网缠绕,而这张网的中心,正是反对和平的骨都侯旧部与城内未清的内奸。
就在这时,一名守军匆匆来报:“世子,苏大人!城外发现大量北狄士兵在挖战壕,似乎要长期围城,而且……粮仓的余粮只够支撑两日了!”
陆乘的心瞬间沉到谷底。三日之约还未到,北狄就已违背默契,而粮草告急让雁门关雪上加霜。他看向苏锦,眼神坚定:“看来,我必须提前去北狄营帐,不仅要谈停火,还要查清生母的死因,找到‘影’的线索。”
苏锦沉默片刻,点头道:“我陪你去。玄羽留下守雁门关,协助萧珩清理城内宗室余党,寻找粮草补给的办法。”她擦拭着银枪上的火星,“此去凶险,我们乔装成北狄士兵,暗中行事,若遇不测,也好随机应变。”
玄羽急道:“世子,苏大人,太危险了!不如让我代你们去!”
“不行。”陆乘摇头,“只有我带着盟约和玉佩,才能见到单于,也只有苏大人,能在关键时刻护住我。你守住雁门关,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他拍了拍玄羽的肩膀,“萧珩的安危、城内百姓的性命,都托付给你了。”
当晚,风雪稍停。陆乘和苏锦换上北狄士兵的服饰,脸上抹了锅灰,趁着夜色溜出雁门关。城外的战壕已挖了半人深,北狄士兵的篝火在远处闪烁,像一双双窥视的眼睛。两人压低身形,借着雪堆的掩护,朝着北狄营帐的方向潜行。
可他们不知道,身后有一道黑影悄然跟随——那黑影穿着守军的服饰,腰间挂着一枚与“影”代号相符的暗卫令牌,正是潜伏多年的内鬼“影”。而北狄营帐内,单于之子已被骨都侯旧部控制,等待陆乘的,不是谈判桌,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鸿门宴。
雪地里的脚印很快被飘落的雪花覆盖,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一场关乎雁门关存亡、生母真相、双脉命运的死局,正在北狄营帐内悄然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