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宫城笼罩在一片凝重的氛围中,连空气都像是被无形的压力凝固,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御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案几上堆积如山的卷宗和密信,每一份都关乎着大启的安危。
苏锦站在萧珩的寝殿内,看着榻上脸色苍白的少年天子,心中满是担忧。萧珩的毒素虽被暂时压制,但气色依旧很差,嘴唇干裂,眼窝深陷,连呼吸都带着一丝微弱的颤抖。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像是在做什么噩梦,偶尔会低声呢喃几句,含糊不清,却能隐约听到“陆大哥”“苏姐姐”的字眼。
“苏姐姐,陆大哥那边有消息了吗?”萧珩缓缓睁开眼睛,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虽体弱,却聪慧过人,早已察觉朝堂暗流涌动,也知道陆乘在漠北的凶险,心中始终牵挂。
“还没有,但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苏锦握住他冰凉的手,语气温柔却坚定,指尖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试图传递一丝暖意,“陛下放心,我已经派人驰援漠北,秦风将军正在全力接应,很快就能传来捷报。”
话音刚落,一名暗卫匆匆闯入寝殿,单膝跪地,双手递上一封密封的密信:“苏大人,王五大人从漠北赶来,历经艰险,终于抵达长安,带来了陆将军的密信和玉佩!”
苏锦心中一喜,连忙起身接过密信,指尖微微颤抖。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火漆印,展开信纸——陆乘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笔锋依旧凌厉,却带着一丝仓促的划痕,显然是在紧急情况下写下的。当看到“赵晏三日后南下,勾结北狄,私铸玄铁投石机”时,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着信纸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将纸页捏出了褶皱。
密信下方附着半块狼头玉佩,苏锦立刻从袖中取出从李默府中搜出的另一半,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正好是完整的一块。玉佩上的狼头纹路清晰可见,与密信上的印鉴完全吻合。
“果然是赵晏。”苏锦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她转身看向萧珩,语气凝重:“陛下,漠北公的真实身份已经确认,就是先帝胞弟赵晏。他在漠北私铸玄铁兵器,甚至造出了玄铁投石机,勾结北狄,意图三日后南下谋反,还许诺割让北疆三州给北狄,作为结盟的条件。”
萧珩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挣扎着想要坐起身,胸口却传来一阵剧痛,他忍不住咳嗽起来,脸色愈发苍白。“这等卖国求荣之辈,绝不能容他!”他喘着气,眼神却异常坚定,“苏姐姐,传我旨意,调动全国兵力,北上平叛!我要让赵晏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陛下息怒,您的身体还未痊愈,不宜动怒。”苏锦连忙按住他,轻轻为他顺气,“而且,赵晏的私兵数量不明,粮草充足,还拥有玄铁兵器这等利器,我们需谨慎行事,不可贸然出兵。秦风已在漠北牵制敌军,我已下令让他伺机毁掉粮草窖和投石机,截断赵晏的补给和杀手锏。”
她顿了顿,继续道:“另外,陆将军中了毒箭,毒素与陛下体内的同源。李默虽死,但他留下了‘玄铁引毒,漠北归位’的血字,结合陆将军送来的玄铁样本,医官们推测,玄铁本身无毒,但被漠北特有的毒草浸泡过,这才成了致命的凶器,而解毒的关键,或许也与漠北的植物有关。”
苏锦不敢耽搁,立刻让人将陆乘送来的玄铁样本和萧珩的血样送去太医院,命剩余的医官全力研究解毒之法,不得有丝毫懈怠。随后,她又传旨召集朝中重臣,在御书房召开紧急会议,商议平叛之事。
御书房内,烛火通明,十几名重臣肃立两侧,神色凝重。案几上摆放着密信、玉佩和玄铁样本,每一件都像是一块巨石,压在众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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