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愈发凛冽,卷起漫天黄沙,嘶吼着掠过戈壁时,长安的宫城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光冲天,染红了半边夜空,浓烟滚滚,像一条黑色的巨龙,盘旋在宫城上空,呛得人呼吸困难。东宫方向的宫殿最先起火,干燥的木质结构遇火即燃,火焰顺着横梁快速蔓延,很快就吞噬了整座宫殿。燃烧的横梁“咔嚓”一声断裂,砸在地面上,溅起无数火星,又点燃了旁边的偏殿,火势越来越大,根本无法控制。
“苏大人!不好了!”禁军统领气喘吁吁地跑到苏锦面前,铠甲上沾着火星和烟灰,脸上满是焦急,“东宫方向失火,火势蔓延得太快,像是有人故意纵火!还有一伙不明身份的私兵闯入宫城,大约有两百多人,个个手持玄铁兵器,正在朝着陛下的寝殿方向冲去,意图劫持陛下!”
苏锦心中一沉,赵晏的残余势力果然动手了。她早已料到对方会趁她即将前往漠北、长安防务稍有调整的间隙发难,提前在宫城各处布置了暗卫,却没想到对方如此丧心病狂,竟敢在宫中纵火,不惜毁掉宫殿也要制造混乱。
“陛下呢?”苏锦语气急促,手中的长剑已出鞘,寒光闪烁,“立刻带我去见陛下!”
“陛下已被暗卫护送到密室,暂时安全。”禁军统领连忙答道,“但私兵人数众多,且个个凶悍,他们手中的玄铁兵器太过锋利,禁军的兵刃大多崩口断裂,少数劣质兵刃直接断成两截,根本抵挡不住!已经有不少禁军兄弟伤亡了!”
苏锦不再多言,率领亲卫朝着陛下的寝殿方向疾驰而去。沿途的宫殿已被大火吞噬,灼热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难以呼吸。燃烧的木屑纷纷落下,像是下了一场火雨,稍有不慎就会被烫伤。禁军们提着水桶,疯狂地朝着火焰浇水,却只是杯水车薪,火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杀!”一声暴喝传来,前方的广场上,士兵与禁军已经激战在一起。士兵们个个身着黑衣,脸上蒙着面巾,只露出一双双凶狠的眼睛。他们仗着玄铁弯刀锋利,在禁军中横冲直撞,刀光闪过之处,必有禁军倒下。一名士兵挥舞着弯刀,一刀劈开一名禁军的盾牌,顺势将弯刀刺入他的胸膛,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死士。
“所有人听令!结成防御阵型,专攻他们的兵器薄弱处!”苏锦一声令下,亲卫们立刻行动起来。她手中的长剑是先帝所赐,由百炼精钢打造,虽不如玄铁锋利,却也坚韧无比。长剑出鞘,寒光闪烁,她如一朵带刺的玫瑰,在乱军中穿梭,剑尖所到之处,必有私兵倒地。
一名士兵见她是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轻蔑,挥舞着玄铁弯刀朝着她劈来,刀风凌厉,带着破空之声。苏锦唇角勾起一抹冷峭,身形如蝶翼般侧闪,避开刀锋的瞬间,长剑精准挑开弯刀的刀背,顺势缠住枪杆,脚下一扫,使出一记巧劲,将那名私兵绊倒在地。没等他起身,长剑已抵住他的咽喉。
“说!你们的首领是谁?还有多少内应?”苏锦冷声问道,眼神锐利如刀。
那名士兵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却咬着牙不肯说话,猛地想要起身反抗。苏锦手腕一用力,长剑刺入他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她拔出长剑,擦去剑上的血迹,目光扫过战场,心中愈发凝重——这些私兵的招式狠辣,配合默契,显然是赵晏精心培养的死士,而他们手中的玄铁兵器,比矿场样本上的更为精良,显然是最新铸造的。
“这些兵器都是未完成品,刃口虽利,却不耐久战!”苏锦大喊着提醒禁军,“集中攻击刀背和刀柄连接处,那里是最薄弱的地方!”
禁军们闻言,立刻改变战术,不再与玄铁弯刀硬拼,而是纷纷瞄准兵器的连接处。一名禁军瞅准机会,用长枪狠狠砸在一名私兵的弯刀刀柄上,只听“咔嚓”一声,弯刀断裂,那名私兵瞬间失去了武器,被周围的禁军一拥而上,制服在地。
有了突破口,战局渐渐扭转。士兵们的弯刀接连断裂,失去武器的他们战斗力大减,很快就陷入了劣势。火海中,一名领头的黑袍人看到局势不妙,眼神一狠,转身想要朝着密室的方向冲去——显然是想做最后的挣扎,劫持萧珩。
苏锦一眼认出他是赵晏的宗室同党赵奎,当年赵晏“病逝”后,他就一直以宗室旁支的身份潜伏在长安,没想到竟是核心内应。“赵奎,哪里跑!”苏锦大喝一声,提剑追了上去。
赵奎回头,眼中满是狰狞:“苏锦,你以为你能阻止漠北公殿下吗?长安很快就会沦陷,你和萧珩都得死!北狄的铁骑已经在路上了,你们大启气数已尽!”他挥舞着玄铁长枪,朝着苏锦刺来,枪尖泛着幽蓝的光,显然也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