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余波还在震荡,玄铁矿场的地面都在颤抖,碎石和木屑像雨一样落下,砸在甲胄上发出沉闷的响。陆乘带着秦风等人冲出密道时,刚好看到苏锦的前锋营已经攻破了矿场正门,玄色的大旗插在城门楼上,迎风招展,像一团烧在漠北的火。
“将军!苏将军!”秦风举起手臂,大声呼喊,目光却突然瞥向矿场东侧——那里扬起一阵混乱的烟尘,几十骑北狄骑兵护着一个身披金袍的人,正疯了似的往戈壁深处逃窜。
“是北狄单于!”秦风的声音瞬间绷紧,“他想跑!”
陆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那金袍人正是北狄单于,腰间挂着镶嵌宝石的弯刀,此刻伏在马背上,连王冠都歪了,显然是见赵晏已死、矿场告破,想趁乱突围。“不能让他跑了!”陆乘沉喝一声,横刀直指逃窜方向,“秦风,带五百轻骑追击,务必斩了他!”
“得令!”秦风眼底瞬间燃起战意,翻身上马,抽出腰间短刀,大吼一声,“骑兵队跟我来!拿不下单于的人头,别回来见我!”
五百轻骑立刻应声集结,马蹄踏碎沙砾,像一道玄色闪电,朝着北狄单于逃窜的方向追去。漠北的戈壁平坦开阔,没有遮挡,北狄骑兵虽熟悉地形,却架不住大启轻骑的速度更快,距离越来越近。
北狄单于回头见追兵逼近,急得嘶吼,拔出弯刀指向身后:“给我拦住他们!谁杀了领头的,赏牛羊千头,封百夫长!”
几名北狄亲卫立刻调转马头,挥舞着狼牙棒冲了上来,试图阻拦秦风的骑兵。秦风眼神一冷,短刀出鞘,刀刃带着破空声,迎面砍向最前面那名亲卫。“噗”的一声,刀刃直接劈开亲卫的盔甲,砍断了他的脖颈,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马前的沙地。
“挡我者死!”秦风的声音裹着杀气,战马奔腾间,他如一道旋风,短刀接连起落,北狄亲卫一个个应声倒地,没人能挡住他一招半式。剩下的北狄骑兵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阻拦,纷纷四散逃窜。
秦风没管那些逃兵,目光死死锁定北狄单于,催马加速,转眼间就追至单于身后。“单于,留下你的人头!”
北狄单于吓得浑身发抖,回头扔出一枚毒烟弹,黑色的毒烟瞬间弥漫开来。秦风早有防备,抬手捂住口鼻,同时猛地俯身,躲过毒烟,战马纵身一跃,竟直接越过了单于的坐骑。他翻身下马,落地时顺势一脚踹在单于的马腿上,战马吃痛跪倒,单于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摔得狼狈不堪。
“饶命!我愿降!我愿向大启称臣!”北狄单于爬起来,连连磕头,声音里满是恐惧。
秦风提着短刀,一步步走向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当初你勾结赵晏,侵略我大启北疆,杀我多少百姓、害我多少将士?现在想降?晚了!”
北狄单于见求饶无用,突然抽出腰间弯刀,疯了似的扑向秦风:“我跟你同归于尽!”
秦风冷笑一声,侧身躲开他的攻击,同时短刀横扫,精准地砍中了单于的手腕。“啊——”单于惨叫一声,弯刀掉在地上,手腕鲜血喷涌。秦风上前一步,短刀抵住他的脖颈,稍一用力,便切断了他的喉咙。
单于的尸体倒在沙地里,眼睛圆睁,满是不甘。秦风捡起他的人头,用布包好,翻身上马,带着骑兵队往矿场方向返回。远处,北狄残部见单于已死,彻底没了斗志,要么放下武器投降,要么四散奔逃,漠北的风沙里,终于听不到厮杀声。
“将军!幸不辱命!”秦风提着单于的人头,策马回到陆乘和苏锦面前,将人头扔在地上,声音洪亮。
陆乘点了点头,眼底露出一丝释然:“好!单于一死,北狄残部群龙无首,北疆才算真正平定!”
苏锦的视线落在单于的人头的上,眉头舒展:“这颗人头,也能告慰那些死在北狄铁蹄下的亡魂了。”她从腰间解下布包,拿出金疮药和干净的布片,“坐下,我给你包扎。”
陆乘依言坐下,苏锦蹲在他面前,动作轻柔地给他处理伤口。她的指尖带着凉意,触碰到皮肤时,让陆乘紧绷的身体莫名放松。漠北的风还在吹,却没那么冷了,裹着硝烟的味道,也裹着苏锦身上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