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藏杀机,血染西行路
距苏锦原定西行只剩三日,望云驿的炊烟刚缠上长安西官道,陆乘已扮作驿卒“李四”立在柴房阴影里。灰布衣衫沾着尘土,炭灰遮去英挺轮廓,唯有双眼锐利如鹰,紧盯驿馆后院——周显的第二封密信,今夜戌时在此交接,关乎暗线核心通信逻辑,他必须拿到手。
“新来的?”矮胖驿丞眯眼打量,“去劈柴,戌时贵客到,出岔子唯你是问。”
陆乘躬身应下,路过后院时瞥见两名劲装汉子藏于墙角,腰间鼓鼓囊囊的弯刀轮廓,正是沙陀部样式。柴房内,两名暗卫早已等候:“将军,驿馆内外共八名护卫,厢房是接头点。”
陆乘掏出墨锭在木柱画下暗号,转身提起斧头劈柴。斧刃起落间,柴块应声断裂,声响掩盖了他监听的动静。戌时刚至,三辆马车停在门口,为首西域人高鼻深目,锦袍下藏着阴鸷,身后随从抬着沉重木箱。
陆乘端热水路过,故意脚下一绊,热水溅上随从衣襟。“找死!”随从拔刀欲砍,被西域人抬手制止:“一个驿卒而已。”
夜色渐浓,厢房烛光未熄。半个时辰后,驿丞攥着密封信函直奔马厩,陆乘使个眼色,暗卫悄然尾随。他握紧短刀踹开厢房房门,里面交谈声戛然而止:“周大人令玉门守军沙暴季‘疏忽’,拿下河西后,黑鹫将军赠三座城池换‘蚀骨香’配方。”
“找死!”西域人抽弯刀格挡,火星四溅间,陆乘刀法快狠准,三招便将其逼至墙角。周显亲信欲逃,被折返的暗卫当场制服。陆乘一刀刺穿西域人胸口,捡起密信快速浏览,瞳孔骤缩——信中明写着截杀苏锦的指令,且暗线已在西域沿途设伏!
“点火发信号,围捕余党!”陆乘声音急促,“备马,去公主府!”
此时的公主府乱作一团。苏锦正摩挲着连理枝玉佩,指尖划过纹路,眼底藏着对西行的期许与牵挂。青禾慌张闯入:“公主,陈护卫带伤逃回!”
陈护卫被扶进门时,盔甲破碎,胸口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鲜血浸透衣衫。“公主……河西驿站遇伏……”他咳着血,“黑衣人挂‘暗’字腰牌,五十弟兄全没了……他们说雪莲花蕊被黑鹫将军控制,让您滚回长安……”
“暗”字腰牌!苏锦指尖猛地收紧,玉佩硌得掌心生疼。刚要吩咐取疗伤药,府门外马蹄声急促如鼓,陆乘浑身染血闯进来,炭灰还粘在脸颊,玄色劲装下摆滴着血珠:“你没事吧?”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急切却不失温柔,掌心的粗糙触感带着战场的余温。苏锦抬头望进他眼底,满是惊惶与后怕,心头一暖,反扣住他的手:“我没事,但弟兄们……”话音未落,哽咽便堵在喉间。
陆乘喉结滚动,猛地将她揽入怀中。玄甲的凉意与他胸膛的温热交织,裹挟着淡淡的血腥气,却让苏锦莫名安心。他收紧手臂,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沙哑:“是我没护住你的人,是我来晚了。”
苏锦靠在他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鼻尖发酸,抬手搂住他的腰,指尖抠进他的劲装布料:“不怪你,是周显太狠。”她的脸颊贴着他染血的衣襟,泪水无声滑落,“西域之行必须提前,两日后破晓就出发,打他们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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