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风越来越大,卷起的沙尘迷得人睁不开眼。苏锦的坐骑早已体力不支,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她担心陆乘的安危,索性翻身下马,徒步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手臂上的旧伤被风沙吹得隐隐作痛,可她毫不在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赶到河西,把雪莲蕊交给陆乘。
夜幕降临,河西的战局愈发危急。联军趁着夜色,发动了最猛烈的进攻,东南角城墙被炸开一个缺口,联军士兵蜂拥而入。陆乘拖着中毒的身体,亲自率军堵住缺口,长剑挥舞间,身上又添了数道伤口。他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边的喊杀声仿佛也变得遥远,唯有怀中玉佩的温度,提醒着他不能倒下。
“锦儿……”他喃喃自语,眼前闪过苏锦的身影,想起两人在沙陀城的约定,想起她出发前的牵挂,一股微弱的力量涌上心头。他咬紧牙关,再次挥剑,斩杀了一名冲在最前面的联军将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了熟悉的马蹄声,伴随着士兵的高呼:“苏姑娘回来了!苏姑娘带着雪莲蕊回来了!”
陆乘猛地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夜色中,一支骑兵疾驰而来,为首的女子身着夜行衣,身形消瘦却挺拔,正是他日思夜想的苏锦。她的头发被风沙吹得散乱,脸上满是疲惫,却依旧眼神明亮,手中紧紧抱着一个锦盒。
“锦儿!”陆乘心中一喜,毒性带来的剧痛仿佛瞬间减轻了大半。他想上前迎接,却因体力不支,双腿一软,单膝跪倒在地。
苏锦看到城楼上浑身是血的陆乘,心中一紧,催马加快速度,冲到城墙下,翻身下马,快步跑了上去。“陆乘!”她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触到他冰冷的皮肤和浸透毒血的绷带,眼眶瞬间泛红,“你怎么样?毒性是不是很严重?”
陆乘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苏锦,嘴角勾起一抹虚弱却温柔的笑:“我没事,等你来……就好了。”他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擦掉上面的灰尘,“雪莲蕊……拿到了?”
“拿到了!”苏锦连忙打开锦盒,雪莲花蕊的洁白光晕在夜色中格外耀眼,“我们现在就去研制完整版解药,你的毒很快就能解了。”
就在此时,联军再次发起冲锋,缺口处的士兵传来惊呼:“将军!苏姑娘!联军又冲上来了!”
陆乘深吸一口气,推开苏锦的手,重新握紧长剑,眼神再次变得坚定:“你先去帐内研制解药,这里交给我!”
“不行!”苏锦按住他的手,语气决绝,“你的身体撑不住了,我来守住缺口,你去研制解药!”她抽出腰间短刀,转身冲向缺口,“弟兄们,随我杀退敌军!”
士兵们见苏锦归来,士气大振,齐声应诺,跟着她冲向联军。苏锦的身影在乱战中穿梭,短刀挥舞,招招致命,多年的沙场经验让她丝毫不落下风。
陆乘看着苏锦奋勇杀敌的背影,心中满是感动与牵挂。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负她的付出。他握紧怀中的玉佩,转身朝着中军帐走去,步伐虽踉跄,却异常坚定。雪莲花蕊已到,完整版解药即将研制成功,这场持续已久的毒影之战,终于迎来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