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走到街口,挽月便急匆匆追来,脸色发白,气息都有些不稳:“侯爷,夫人,府里来报,柳姨娘去西市买草药,撞见秦御史表亲玉器行的伙计,被人尾随了!”
苏锦的心猛地揪紧——沙陀城,她曾被黑鹫将军的人跟踪,险些落入陷阱,如今柳姨娘遇险,她绝不能让旧事重演。她攥紧陆乘的手,声音都有些发颤:“快回府,去西市!”
陆乘立刻翻身上马,将她拉上马背,策马疾驰。风在耳边呼啸,苏锦紧紧抱着他的腰,脑海里全是柳姨娘送药遇险的画面。“别怕,柳姨娘不会有事的。”陆乘的声音穿透风声,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西市的人流熙攘,柳姨娘正被侯府护卫护在药铺前,脸色微白,手里还攥着刚买的草药包。见二人赶来,她连忙上前,拍着胸口道:“夫人,侯爷,方才那几个人鬼鬼祟祟的,被护卫赶跑了,没伤到我,就是吓了一跳。”
苏锦快步上前扶住她,眼眶发热:“姨娘,以后莫要独自出门,府里的草药让仆妇来买就好,太危险了。”柳姨娘笑着拍她的手:“我没事,就是想着府里的草药快没了,想亲自挑些好的,给你们补补身子。”
陆乘看向护卫统领:“可看清那几人的去向?”
“往秦御史表亲的玉器行去了,小的们没敢贸然跟进,怕打草惊蛇。”统领躬身回道。陆乘颔首,沉声道:“继续盯着,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之前的账,也该好好算了。”
回府后,苏锦让挽月送柳姨娘回房歇息,自己则和陆乘去了书房。烛火摇曳中,苏锦摩挲着萧珩所赐的银哨,语气凝重:“玉面客的人盯上柳姨娘了,想以姨娘为饵,引我们入局。”
“前世的圈套,今生我们不会再钻。”陆乘将她揽进怀里,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我已加派了两倍护卫守着后院,破骑队也调了十人暗中护院,柳姨娘不会有事。”他顿了顿,取出一枚小巧的银哨递给她,“这哨子与破骑队的信号相通,若有异动,吹三声,他们即刻便到。”
苏锦接过银哨,指尖摩挲着冰凉的哨身,心头涌起一阵安稳。她就是没有这层防备,才险些陷入黑鹫的埋伏,今生有了这哨子,也多了一层底气。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苏锦忽然开口,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明日我去玉器行‘定制’玉佩,引他们现身,你带破骑队在外围埋伏,一举拿下这窝点,断了黑水国在长安的暗线。”
陆乘皱眉,指腹按住她的眉心,语气带着担忧:“不行,太危险,你在沙陀城遇险的事,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我是孤身前往,今生有你在外接应,还有这银哨护身,怕什么?”苏锦握住他的手,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薄茧,“且我已摸清玉器行的地形,不会有事的。”
两人争执半晌,最终达成妥协——苏锦带两名精锐护卫入内,陆乘率破骑队在玉器行三条街口埋伏,一旦有异动,即刻动手。
窗外的月光落进书房,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理枝玉佩的纹路泛着柔和的光。玉器行的灯还亮着,黑影在窗纸外晃过,一场关于疆土与同心的较量,已悄然拉开帷幕。而侯府书房的烛火,却亮了整夜,映着两人并肩的身影,将过往的战事与羁绊,都化作了守护家国与彼此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