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二人抵达玉门关,秦风已率轻骑在此接应。边关的风裹着戈壁的沙尘,吹得人睁不开眼,苏锦裹紧披风,望着远处连绵的隘口,心头的担忧更甚。
“秦风,红山口的人质现在在哪?黑水国的人有没有再挑衅?”陆乘拍着秦风的肩膀,开门见山。
秦风叹了口气,引着二人往营地走:“对方把巴图关在红山口的旧堡里,四周都布了暗哨,我们的人根本靠近不了。药罗葛的联防军已围住了旧堡,可对方扬言,只要我们敢强攻,就先杀了巴图。”
苏锦停下脚步,看向红山口的方向:“旧堡的地势我记得,当年我们清剿北狄残部时去过,堡后有一条暗道,能直通戈壁。或许我们可以从暗道潜入,先救出巴图,再里外夹击瓦解对方的防线。”
秦风眼睛一亮:“我竟忘了这茬!只是暗道多年未用,怕是有坍塌的风险,而且里面可能有机关。”
“我去。”陆乘沉声道,“我对旧堡的暗道熟悉,带几名精锐潜入,定能救出巴图。你们在外围接应,等我信号便强攻。”
苏锦拉住他的手腕,指尖泛白:“不行,暗道太险,你不能去。我让莎车部的老向导带路,他们对戈壁的地形比我们熟,再让破骑队的弟兄们配合,胜算更大。”她想起当年漠北矿场的密道,那时陆乘险些陷在里面,如今绝不能让他再冒这般风险。
陆乘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却温柔:“红山口的事我必须去,巴图是我的部下,我不能弃他不顾。你放心,我会带足人手,也会留信号,绝不会让自己遇险。”
当晚,陆乘便带着二十名精锐,跟着莎车向导往旧堡的暗道去了。苏锦守在营地的了望塔上,攥着银哨,望着红山口的方向,一夜未眠。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一道火光忽然从旧堡方向升起,那是陆乘约定的信号。
“进攻!”苏锦一声令下,秦风率轻骑、药罗葛领联防军,两面夹击冲向旧堡。黑水国的人猝不及防,阵型瞬间乱了,而旧堡的大门也在此时被打开,陆乘背着昏迷的巴图从里面冲了出来,身后跟着浑身是血的精锐。
苏锦连忙奔过去,扶住陆乘,见他只是胳膊擦破了皮,才松了口气:“巴图怎么样?有没有伤到要害?”
“只是被下了迷药,没大碍。”陆乘喘着气,将巴图交给军医,“黑水国的残部已溃逃,被策反的部落也已投降,红山口的危机解了。”
晨光洒在红山口的隘口上,破骑队的弟兄们围着巴图欢呼,药罗葛的联防军也在整理阵型。苏锦靠在陆乘肩上,望着远处的戈壁,忽然觉得,历经这般风雨,他们的羁绊又深了几分。
陆乘收紧手臂,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等这边安稳了,我们回长安,把那半月的假补回来,我再给你做桂花糕。”
苏锦笑出了声,眼角却有些湿润:“好,我等你做的桂花糕,也等这西域永远安稳。”
风掠过隘口的烽火台,旌旗猎猎作响,远处的莎车部落升起炊烟,像极了长安别院的桂香,温柔而坚定,守护着这片他们用血肉和情谊撑起的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