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时的剧痛与看到孩子第一眼的狂喜;萧煜第一次含糊喊“娘”时的泪流满面;他生病时自己彻夜不眠的守护;他被镜影攻击时自己撕心裂肺的恐惧;还有那个男人,总是默默站在她身后,用宽阔的胸膛为她抵挡一切风雨……
“煜……煜儿……” 一声压抑的、带着哽咽的呼唤,从沈清颜喉中溢出。她眼中的神性光泽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充满了无尽母爱与心痛的热泪。她猛地蹲下身,颤抖着将儿子紧紧、紧紧地抱入怀中,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娘亲!娘亲!” 萧煜感受到熟悉的温暖与气息,立刻放声大哭,将多日来的思念与刚才的委屈尽数宣泄出来。
站在不远处的萧绝,看着相拥而泣的母子,紧绷的心弦终于缓缓松开,眼中也泛起酸涩。 他的清颜,回来了。
是夜,未央宫内烛火温馨。 萧煜已经在母亲温柔的怀抱中沉沉睡去,小脸上还带着泪痕,嘴角却挂着安心的笑。沈清颜轻轻拍抚着儿子,眼神温柔如水,只是偶尔,眼底深处会掠过一丝极淡的、与过往不同的深邃。
萧绝走到她身后,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欢迎回来。”
沈清颜靠在他身上,轻叹一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那种感觉……很奇妙,也很可怕。仿佛站在云端俯瞰众生,一切都变得渺小、无关紧要,包括……情感。”
“但你回来了。”萧绝语气笃定,“因为这里有你割舍不下的人。”
“是啊……”沈清颜看着怀中的儿子,又抬头望向窗外的星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寂灭之渊并非唯一的威胁,天地之外,还有更广阔的……‘规则’与‘战场’。而我的平衡之力,似乎……触碰到了某种门槛。”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而且,我感觉到,在遥远的西方,似乎有另一股与寂灭之渊截然不同,却同样古老强大的意志……被东海这边的变故惊动了。它传递过来的‘信息’……充满了冰冷的‘秩序’与‘审判’意味。”
萧绝眉头紧锁:“审判?”
沈清颜点头:“它似乎将我们对抗寂灭、守护龙脉的行为,视为……对既定‘秩序’的‘破坏’与‘干涉’。它可能会……降临‘惩戒’。”
话音刚落,钦天监监正甚至连滚爬爬地冲入殿内,脸色惨白如纸,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
“陛下!娘娘!西方天空……出现异象!一颗前所未有的、散发着冰冷白金色光芒的巨大星辰凭空显现,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我大周疆域方向移动!观其轨迹……目标……目标直指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