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隐村地底深处。
阴冷潮湿的空气里混合着霉味和伤口腐烂的恶臭。
水滴顺着生锈的铁栏杆滑落,滴答滴答地敲击着积水的地面,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囚犯紧绷的神经上。
这里是原本半藏用来关押敌人的水牢,如今却成了五大国精锐忍者的“大杂烩”收容所。
“别挤了!岩隐的石头脑袋,再往这边靠,老子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塞进你的屁股里!”
一声怒吼打破了死寂。
说话的是个皮肤黝黑的云隐上忍,虽然身上的忍具已经被打碎,查克拉也被封印术式压制,但那股子蛮横的匪气还在。
他正费力地把自己庞大的身躯从墙角挪开,一脸厌恶地瞪着旁边的几个矮个子。
“你叫什么叫?云隐的蛮子。”
被骂的岩隐忍者也不甘示弱,是个满脸横肉的爆破部队成员。
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正好落在云隐忍者的脚边。
“要不是这破笼子太小,老子现在就给你表演个‘人体艺术’,让你变成这阴沟里最绚丽的烟花。”
“哈?就凭你?没了粘土你就是个屁!”
云隐忍者额头青筋暴起,想动手,却发现手腕上的查克拉镣铐重若千钧,刚一用力,电流就瞬间传遍全身。
“呃啊——!”
他惨叫一声,浑身抽搐地瘫倒在地。
周围传来几声幸灾乐祸的嗤笑。
“省省吧,蠢货。”
阴暗的角落里,一个戴着木叶护额的中年忍者靠在墙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他是木叶这支侦察小队的队长,奈良一族的旁支,以头脑冷静着称。
“这里的封印术式是漩涡一族的变种,越挣扎反噬越强。你想死没人拦着,别连累我们。”
云隐忍者喘着粗气爬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木叶队长一眼。
“木叶的软脚虾,少在那装深沉。你们不也被抓进来了?所谓的‘忍术教授’带出来的兵,也不过如此。”
这句话像是一颗火星,瞬间引爆了牢房里的火药桶。
原本还能勉强维持的平衡瞬间崩塌。
“你说什么?想打架吗!”
“砂隐的傀儡师呢?怎么不吭声?是不是毒药把自己毒哑了?”
“闭嘴!我们是被偷袭的!如果正面对决,我的傀儡能把这破牢房拆了!”
狭窄的牢房内,数十名来自不同忍村的忍者互相推搡、谩骂。
积压的仇恨,战败的屈辱,对未知的恐惧,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他们互相指责对方是累赘,互相嘲笑对方的无能,仿佛只要证明对方比自己更烂,就能减轻自己成为阶下囚的耻辱。
阴暗湿冷的水牢内,争吵声几乎要掀翻头顶那层发霉的天花板。
云隐的壮汉还在试图用脑门去撞岩隐忍者的鼻子,尽管两人都被查克拉镣铐锁得动弹不得。
唾沫横飞,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都给我闭嘴!”
一声低沉却充满威严的呵斥,如同惊雷般在狭窄的空间炸响。
并不是单纯的音量压制,而是一种常年身居高位养成的气势。
那个一直靠在墙角闭目养神的木叶奈良一族上忍,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慢慢站起身,目光扫过这群平日里自诩精英,此刻却像野狗一样互咬的忍者们。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
奈良上忍的声音冷得像冰。
“忍者?精锐?我看连刚毕业的下忍都不如。”
“在这里争个面红耳赤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把那个怪物的情报传回村子吧。”
听到怪物两个字,原本喧闹的牢房像是被突然掐住了脖子。
死一般的寂静瞬间蔓延。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云隐壮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