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舟抵达白玉庄园时,正是清晨六点。晨雾还没散尽,梧桐树叶上的露珠顺着叶脉滚落,在石板路上洇出细碎的湿痕。他没让司机跟着,自己提着简单的行李箱站在铁艺大门前,看着门楣上缠绕的蔷薇花纹,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苏少清穿着粉色雨靴,在这里跌了一跤,哭得鼻尖通红。
门禁系统识别出他的脸——是苏少清昨夜临时添加的权限。大门缓缓打开时,傅砚舟仿佛听见了时光流淌的声音。
主楼的灯亮着,张妈正在院子里修剪玫瑰。看到他时,这位在苏家待了三十年的管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温和的笑意:“傅先生,您来了。小姐在侧楼。”
“她还没休息?”傅砚舟皱眉。
“侧楼的灯亮了整夜。”张妈往他手里塞了杯热牛奶,“小姐就是这样,认准的事非要做完才肯罢休。您去劝劝她吧,她听您的。”
傅砚舟接过牛奶,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他穿过回廊,走到那面隐藏着电梯的墙壁前,试着按了按苏少清提过的雕花砖纹。墙面缓缓移开时,他深吸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踏入她最隐秘的领地。
电梯上行时,他握紧了手里的牛奶杯。他知道苏少清藏着很多事,那些深夜亮着的灯,那些训练时留下的伤痕,那些从不示人的柔软,都被她锁在这座庄园的深处。而他想要的,从不是推开那扇门窥探秘密,而是让她愿意主动卸下防备。
35层仓库的门打开时,苏少清正站在实验室的工作台前。晨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她身上,给黑色紧身衣镀上了层金边,她手里拿着镊子,正小心翼翼地调整宝石的角度,侧脸专注得像幅静止的画。
听到动静,她猛地回头,看到傅砚舟时,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冰冷覆盖:“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傅砚舟走到她身后,目光落在工作台上的鸽血红宝石上,“新设计?”
“嗯。”苏少清转过身,下意识地想遮住工作台,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
“别躲。”傅砚舟的声音很轻,“在这里,不用躲着我。”
他的掌心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温度,烫得苏少清的肩膀微微发颤。她想挣开,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在他面前格外渺小。
傅砚舟没再逼她,视线缓缓扫过整个仓库。从武器库的银色手枪,到实验室的蓝色晶体,再到角落里的斯坦威钢琴,最后落在琴键上那本《月光》乐谱上。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拿起那杯快凉透的牛奶,递到她面前:“张妈让你喝的。”
苏少清看着那杯牛奶,又看了看他眼里的温柔,终于接过,小口小口地喝着。
“这把手枪很漂亮。”傅砚舟走到武器展台前,指着那把藤蔓形状的银枪,“翡翠握把的切割方式,和你上次设计的项链一样。”
苏少清握着牛奶杯的手紧了紧:“随便做的。”
“不是随便做的。”傅砚舟拿起那把手枪,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枪管的藤蔓纹路,是模仿傅家老宅院子里的葡萄藤。你十五岁那年说过,喜欢葡萄藤缠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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