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别墅的顶层,是整栋建筑里最沉默的角落。这栋藏在帝都近郊的20层楼宇,在苏少清名下数十处房产里毫不起眼,却像一枚楔子,钉在城市脉络的隐秘节点上——驱车20分钟便能抵达苏氏集团总部,窗外是连绵的城市霓虹,窗内是属于他的、无人惊扰的寂静。
苏少清陷在黑檀木扶手椅里,指尖抵着眉心,指腹下的皮肤还残留着处理文件时的疲惫。刚刚结束的跨国会议耗尽了他最后一丝耐心,视频那头,苏氏欧洲分部的高管们还在试图用冗长的报告掩盖决策失误,而他只消一句“要么拿出解决方案,要么卷铺盖走人”,便让整间会议室陷入死寂。这是他执掌苏氏的第十年,从15岁那年攥着整改方案站在股东大会的聚光灯下起,“苏少清”这三个字,就成了华国商界最锋利的一把刀。
15岁,别的少年还在为试卷上的红叉烦恼,他已经用一夜时间啃完苏氏三年的财报漏洞,对着一群头发花白的老股东掷地有声:“年龄从来不是衡量能力的标准。”也是在那一年,他以跳级的方式读完高中,背着双肩包踏上飞往m国的航班,没人知道,那趟留学之旅的终点,不是常青藤的课堂,而是m洲殷家的秘密试炼场。
殷家,是奶奶殷商的根。这位前任殷家主母,将江南女子的温婉藏在骨子里,却给了他最残酷的成人礼——殷家规矩,继承人年满12岁必须送入暗格训练,那是国际排行第五的杀手组织,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触碰家族权柄。而他的起点,比旁人更高:12岁之前,爷爷林建国早已将他扔进军队大院,这位开国老元帅亲手教他拆解枪械、练习暗杀术,烈日下的匍匐、深夜里的格斗,将他的骨骼打磨得比钢铁还硬。
暗格的一年,是地狱。他见过同批受训者在巷战模拟中倒下,听过深夜里绝望的哭喊,也亲手折断过试图偷袭的对手的手腕。教官说“弱肉强食是这里唯一的法则”,他便把这句话刻进骨子里,用最短的时间登顶暗格考核榜首,成为殷家百年里最年轻的少主继承人。那时他还不懂,奶奶藏在眼底的心疼,是因为从踏入暗格的那天起,他就再也做不回普通的少年。
如今,他坐在清安别墅的顶层,指尖划过面前的全息投影屏,上面跳动着他的商业帝国版图:m洲的能源矿场、欧洲的奢侈品集团、南美洲的航运航线、北美洲的科技实验室,还有西方国家扎根的金融机构……苏氏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仅盘踞华国的财团,而是触手伸遍全球的顶级财阀。而这一切,不过是他身份的冰山一角。
在国外,他是殷世航——那个被外媒称为“国际上最危险、最残暴的男人”。黑道势力敬畏他,隐藏财团巴结他,没人知道这个手段冷血的男人,就是华国林家的六少爷、苏家的掌权人。他用殷世航的身份清理暗网里的叛徒,用苏少清的身份执掌商业帝国,还用“清爷”的名号震慑帝都地下世界,白道称他“六爷”,道上敬他“清刃”,连那些隐世家族,都会给小辈递上他模糊的背影照,反复叮嘱:“招惹谁都别惹这位爷。”
全息屏的光映在他脸上,冷白的皮肤下,是数不清的旧伤。锁骨处的红痕还未褪去,那是傅砚舟昨夜留下的印记,与旁边一道细细的刀疤交错——那是12岁在暗格受训时,被对手的匕首划开的。右肋的子弹擦伤印记,是15岁第一次带队执行任务时的勋章;左臂的浅白划痕,是某次跨国谈判破裂时,用碎玻璃逼退敌人的证明。每一道伤痕,都是他从地狱爬回来的凭证。
他抬手关掉投影屏,房间陷入昏暗,只有落地窗外的霓虹透进来,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桌上的青瓷瓶里,插着林老夫人上周送来的桂花枝,香气清淡,却让他想起老宅的日子。母亲苏皖是苏家独女,当年嫁给林家三少爷林震南,轰动国际——苏家是华国首富,黑白两道通吃;林家是百年军政世家,五大豪门之一。他们的结合,是两大势力的联姻,也是父辈情谊的延续:五大豪门从上世纪便相互扶持,父辈是战友,同辈是挚友,到了他们这一辈,更是生死相交。
大哥林宴礼已经执掌林氏集团,22岁便坐上总裁之位,如今有了未婚妻文木清辞——那个西方国家文木家族的大小姐,24岁执掌家族,手段狠戾,与大哥堪称天作之合。他们的缘分始于父辈的一句玩笑,却成了彼此十五年的执念,从第一眼相见,便注定纠缠。想到这里,苏少清的唇角难得勾起一丝弧度,那是属于“苏少清”的、而非任何身份的柔软。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林涵发来的消息:“血清军团已完成对西欧分部叛徒的清理,苏氏澳洲矿场的股权交割完毕。”他回了一个“嗯”,指尖停在屏幕上,犹豫了片刻,点开了置顶的对话框。头像是黑色背景配银色字母f,是傅砚舟。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昨夜:“清安的桂花糕热好了,等你回来。”
他想起昨夜在四合院里,长辈们意味深长的目光,父亲林震南拍着他的肩说“委屈你了”,母亲苏皖红着眼眶叮嘱“别太累”。他们知道他肩上扛着什么,却不知道他早已习惯了在刀尖上行走。爷爷林建国总说“小辈们不得伤人杀人”,可在国外,他的刀早就沾了血——殷世航的身份,注定要与黑暗为伍,而爷爷的手,伸不到m洲的暗巷,也摸不透暗网里的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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