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是别人,竟然是铜器行门口的卖酒老头。
只是少了那颗又红又圆酒糟鼻子,所以无弃第一眼没认出来。
“您、您鼻子呢?”无弃下意识脱口而出。
“吃了。”
“啊?”
“面团捏的,你想不想也来一颗?”
“不不不,不用了。”
莫胜男恰好拎着茶壶来给师父续水,好奇道:“师父,您认识无弃啊?”
“当然喽。”范九通故意调侃道:“他可是咱们桃花观的财神爷呐。”
“财神爷?”
“刚才为师给你的银票,就是他慷慨送的。”
无弃唰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没错,我就是那个被骗了一百两银子、脑子不太灵光的小混混。
莫胜男捶了一记无弃:
“喂,师弟你可真能装啊,这么有钱还跟我们装穷,怎么,怕我们吃大户不成?”
无弃尴尬的连连摆手:“不、不是的。那钱是别人的,我只是帮忙跑个腿。”
“哼,别人让你干啥就干啥,你自己不长脑子啊?”范九通一脸嫌弃:“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被开除,滚蛋回家啦!”
蒯大鹏把脑袋凑到门口:“开除?苍师弟犯了什么错?”
“等会儿吃饭再说吧。”范九通摇摇头:“老夫还纳闷,明教院今年咋这么好心,一口气分给我两个新人,搞了半天,原来是两个没人要的活宝!”
“唉,看样子桃花观怕是要在老夫手里走到头啦。”
无弃脸皮厚嘿嘿一笑。
朴九性格内向、心思敏感,尴尬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范九通扫了一眼,没再继续数落下去:“胜男,晚饭还要多久?”
“马上好马上好。”
……
为了给师父洗尘,莫胜男特意加多两个菜,一碗大葱炒鸡蛋、一碟咸鸭蛋,已经是她能拿出最硬的菜,浓香扑鼻,弥漫整个院子。
师徒五人围坐在桌边。
莫胜男剥了只咸鸭蛋,放在范九通碗里。
“师父,这是我上个月腌的,刚刚冒油,您回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我本来昨天回来的,在镜心观耽搁了一天。”
“为啥啊?”
范九通狠狠瞪了一眼无弃:“还不是为他!为了保住这小子屁股,我跟楼观主聊了一晚上,总算答应先欠着以观后效。”
“哈!不用挨打啦!”无弃兴奋跳起来。
难怪三天过去,还没收到惩戒通知,原来师父帮自己求的情。
“谢谢师父啦,嘻嘻。”
范九通嘲讽道:“哟,为师还以为你不怕打呢,你犯事的时候咋不想想呢?”
莫胜男替无弃说情:“师父,这次不怪师弟,他是替我背的锅。”
“哼,就他干的那些坏事,打他十次八次都算轻的,哪还用替别人背锅!”
“师父,苍师弟到底干了什么事啊?”蒯大鹏好奇。
“他自己没跟你们说吗?”
范九通顿了一下,然后自问自答:“是啊,这种丢人丑事当然没脸说。”
他从腰里抽出旱烟杆,往烟锅里塞了一团烟丝。
莫胜男赶忙从灶膛里抽出一根休眠的柴禾,呼——轻轻吹口气,重新复燃发亮,帮师父点燃烟丝。
范九通吧嗒吧嗒深吸数口,呼的吐出一团白烟,等白烟慢慢散去,开始讲述那晚无弃的惊人壮举。
朴九早听同学说过,闷声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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