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莫二人听的目瞪口呆,一脸不可思议。
“嚯,敢在镜心观聚众酗酒赌博?苍师弟,你到底咋想的?”蒯师兄万般不解。
“嘻嘻,起初没别人,只有我跟舍友蓝玮两个,没想到一群人闻着味儿跑来。师兄你知道的,我这人脸皮薄、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拒绝人家。”
“你可拉倒吧!”范九通白了一眼:“酒是白让人喝的?你没收人家钱?”
无弃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哈,你个老不正经还好意思提这茬!
“师父您不也卖酒吗,咱俩半斤八两,您有啥资格说我啊?”
蒯师兄吓的训斥:“苍师弟,你咋能这么说?师父卖酒肯定另有深意,你懂什么啊!”
范九通倒是一脸不在意,吧嗒吧嗒抽完烟,对准鞋底梆梆磕了两下烟锅,把烟渣全部磕到地上,淡淡道:“你心里真这么想?”
无弃一脸不服气:“难道我说错了吗?”
“话是没错,但脑子有问题。”
“啥意思?我不该以下犯上,说实话顶撞你?”
无弃索性不管不顾,破罐子破摔。
范九通呵呵一笑:“老夫可没你这么小心眼。你有没想过,人尽皆知老夫绰号‘酒桶’(看来老家伙自己清楚的很),为啥没人找老夫麻烦?”
“这有啥奇怪的,你是桃花观观主,当然没人找你麻烦!”
“哼,区区桃花观主算个屁啊,戒律堂六亲不认,哪怕楼敬之犯错,一样照罚不误。为师之所以不挨罚,只因为一件事。”
“什么事啊?”
“你把脑袋伸过来。”
无弃一愣,真把脑袋伸过去。
范九通弯起指节,照着头顶梆梆狠敲两记:“因为我比你有脑子,没让人抓住把柄!”
他转过头,又开始数落莫胜男:“你也一样,为啥没把东西藏好?居然让柴洪那家伙查出来,他瞅咱们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你咋这么不小心?”
莫胜男低头嚅嗫道:“柴师叔那天突然到访,徒儿没提前准备。”
范九通摇摇头,过了一会儿问道:“全被搜走了吗?”
“没没没,还剩两坛。我埋在菜地下面。”
“那还等什么?”范九通伸手一指满桌盘子:“别辜负这么多菜。”
莫胜男精神一振:“徒儿马上去拿。”
“拿一坛就行啦,剩下一坛留着过年。”
不一会儿,莫胜男捧着一坛酒回来,坛身洗的干干净净,不沾一点泥巴。
莫胜男啪的拍碎坛口封泥,顿时酒香四溢醺人欲醉。蒯师兄给每人拿了一只空碗,莫胜男拎着酒坛转了一圈挨个斟满。
范九通转动目光,望着两位新人。
“……不管怎样,你俩既然来了,咱们就算有缘。”
“为师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桃花观一没钱二没势,前途嘛肯定没有的,日子也会比较清苦。”
“唯一好处就是自由自在,只要不做坏事、不给为师惹麻烦,你们想干什么都行。”
他忽然脸一沉,神情严肃道:“现在给你俩一个选择,想走还是想留?”
“想走,痛痛快快说出来,为师想法把他调到别处……想留,喝光碗里酒,从今往后别再抱怨!”
“只有今晚一次机会,你俩认真想清楚,过了这村可没这店。”
蒯大鹏、莫胜男低下头闷声不吭。
厨房里顿时寂静无声。
无弃笑嘻嘻端起酒碗:“我没啥志向,就喜欢自由自在。”咚咚仰脖一口喝干。
朴九也端起酒碗:“徒儿从小受人欺负,除了我娘没一个对我好。在桃花观这半个月,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除非师父您赶我,否则我哪儿也不去。”
他学无弃直接往嘴里灌,没想到被酒呛到嗓子眼,噗的一口喷出来,喷了无弃湿淋淋一脸,“咳咳咳”、“咳咳咳”。
“弃哥,对不起、对不起。”
“你喝不了别喷啊,多浪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