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蒯大鹏松开手,伤口约莫半尺长,流了不少血,袖管湿漉漉染红好大一片。
师父范九通闻声赶来:“怎么回事?”
蒯大鹏讲明状况。
范九通皱了皱眉,从药囊里取出一瓶“金疮膏”,抬手示意大徒弟脱去上衣,一边上药,一边问道:“你看见对方相貌了吗?”
“没有,他脸上蒙着黑布,一身夜行衣,个子不高,手握一把短刀。”
蒯大鹏用手比划。
他有流炁护体,虽然程度一般,但能被伤到,对手也不是一般人。
范九通没多话,上完药,撕下一块干净布条包扎伤口。
“你在床上好好休息。”范九通对无弃招招手:“你跟我来。”
“师父,我没事的。”蒯大鹏准备下床。
范九通摆摆手:“为师去货舱看看,底下地方小,人太多反而不方便。”
……
范九通和无弃走出客舱。
莫胜男急忙迎上前:“师兄没事吧?”
“皮外伤,你进去看看吧。”
“好。”
莫胜男匆匆离去。
毛四叔、大东神色紧张惶惶不安,就连修士都受了伤,对手肯定不一般。
“范观主,是、是水盗吗?”
“不必担心,人已经逃了。”范九通微笑道:“可否劳驾,陪老夫去货舱看看?”
“好的好的,麻烦您稍等一下。”
毛四叔吩咐大东:“你赶快上船顶望风驾帆,这里不太平,离的越远越好。”快步走进客舱,不一会儿,拎出一盏琉璃油灯。
“这个比火折子亮。”
“我走在前面吧。”
无弃要过油灯举在手上,领着范九通、毛四叔走下底舱。
他一直走到最里面,伸手一指。
“就是这口棺材被人动过,当时棺盖只敞开一道窄缝,约莫四五寸宽。我怕有人藏在棺材里面,把棺盖全部推开。”
“你把灯举近一点。”
范九通借助灯光,伸头仔细观察棺材内部,还把手伸下去,将尸体翻过来检查了一遍,微微皱起眉头。
“四叔,死者装棺时你在不在场?”
“在,我帮忙一起装的棺。”毛四叔比划道:“尸体之前卷在芦席里,棺材还是我带去的呢。”
“现在和当时有啥区别?”
“嗯……”毛四叔转着脖子瞅来瞅去:“好像没啥区别。”
“有没少什么东西?比如玉佩什么的。”范九通提醒道。
流响观特别讲究,每位道士皆佩戴青色玉蝉,背面刻有本人名字。范九通没在死者身上找到,不清楚是不是没带进棺材。
“死者有块青色玉佩,就挂在腰上,咦?怎么不见了?”毛四叔一惊。
“您确信吗?”
“确信。玉佩本来压在尸体底下,雇我运尸的那位道长特意挪到前面。”
“他特意叮嘱我,这块玉佩是每位道士定制的,拿去当铺也没人敢收。嘻嘻,好像怕老朽偷走似的。”毛四叔面露苦笑。
“无弃,你把另外两口棺材打开,看看有没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