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弃第一反应,客人发酒疯打人。
这种事在妓馆每天上演,早已司空见惯。
让他出乎意料的是,打完之后,无论打人者、被打者,还是旁观者,所有人都像无事发生,继续嘻嘻哈哈、有说有笑。
男子用力搓手,笑嘻嘻道:“接下来轮到你喽,准备好了没?”
紫裙女撒娇道:“杜公子,咱们玩点别的吧,奴家给您唱个曲吧。”
“不行不行。”被打的绿裙女捂着半边肿脸着急道:“我玩过你也必须玩,不然不公平。”
紫裙女苦着脸,向旁边蓝裙女哀求:“薇姐,您帮我求求情吧,骰子我玩不来,肯定输的。”
原来蓝裙女就是薇姐啊。
无弃定睛望去。
薇姐约莫三十来岁,肌肤白皙容貌姣好,年轻时肯定是位大美女,可惜脸上脂粉涂的有点厚,显得不太自然。
紫裙女、绿裙女年纪相仿,约莫二十来岁,体态丰盈举止风骚,一看就是风月老手。
“杜公子,她俩还要靠脸吃饭呢,要不——”
薇姐话没说完。
对方两眼一瞪,蛮横打断:“你别说话,下一个就轮到你!”
薇姐顿时吓得不敢作声。
杜公子从案上拿起骰盅,啪啪啪,往里丢入三颗骰子,递给紫裙女。
紫裙女犹犹豫豫不敢接。
“不愿摇的话也行,直接认输领耳光。”杜公子放下骰盅,举起手掌,五指纤细修长。
无弃忍不住摇头。
他以前见过不少变态的客人,虐待女人当作乐趣,全都是有钱有势的贵宾,老鸨不敢得罪,只能让自家姑娘受着。
紫裙女哆哆嗦嗦拿起骰盅,面朝东方,闭眼拱手祷告:“风圣保佑风圣保佑,一定要摇个十八点,拜托拜托拜托拜托,不然我就死定啦。”
无弃暗自好笑。
哈,分管赌博的是云圣镰一,你拜风圣有屁用啊。
(云圣属“金”,“金”即财也,天下人奉作财神,赌徒求财,又顺理成章成为赌神。)
紫裙女战战兢兢摇晃骰盅,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无弃眉头一皱。
骰子声音浑浊,肯定被人做过手脚。妈的,这家伙为了扇女人耳光,竟然作弊耍赖,真他妈禽兽不如。
无弃生平最痛恨赌博出千,“呸”,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紫裙女摇了半天,往案上一放,迟迟不敢开盅。
“我来帮你。”绿裙女等不及揭开骰盅:“六六五,十七点。”
十七点是第二大的点数,仅次于十八点,赢面已经很高。
紫裙女欢天喜地兴奋不已,面朝东方,匍匐叩拜:“多谢风圣多谢风圣,奴家下次去流响观,一定给您多烧几柱香啊。”
绿裙女满脸失望,撇撇嘴:“切,你别得意,杜公子还没摇呢。”
她主动将骰子收进骰盅,递给杜公子:“您一定要加油,摇出个十八点,扇死这个小浪蹄子。”完全忘记自己刚被打过,也是受害者。
杜公子接过骰盅,咧嘴笑道:“好哇,你帮我吹口气。”
绿裙女伸头过去,撅起嘴吹了口气,正要把嘴缩回来,被杜公子一把搂住脖颈,在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绿裙女粉拳捶了下胸口,娇嗔道:“公子可真坏,占人家便宜。”
“哈哈,哈哈哈。”杜公子大笑举起骰盅。
上下翻飞左右摇动,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咣的往案上一拍。无弃不用听也知道必赢无疑。
绿裙女忙不迭揭开骰盅,果然是三个六,十八点。
两名女子一喜一悲,反应迥异。
绿裙女拍手欢呼:“好哎好哎,杜公子果然厉害,奴家刚才帮您吹了口气,有没有奖赏啊?”
“好说好说!”杜公子面露坏笑,从钱袋里摸出两张银票,扯开绿裙女衣服领口塞进去,顺便用力捏了胸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