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弃一瘸一拐走向飞檐边缘。
花娘心急如焚,不管不顾高喊:“你别犯傻啦,快逃啊,被他们抓回去就没命啦,你别管我,我没事的,你快逃啊,快啊——”
柳璜冲她身后的贲卫使个眼色,贲卫立刻捂住她的嘴,“唔唔”“唔唔”喊不出声。
无弃双手巴住飞檐,身体挂在半空来回荡悠,瞅准时机,一脚踹开花娘闺房窗户,跳入屋里。
落地时,伤腿狠狠墩了一下,伤口瞬间被撕开,鲜血汩汩往外涌。
呼呼,他龇牙咧嘴,大口大口呼吸,强忍剧痛站起身,正准备往外走。
咣!门被一脚踹开。
贲卫如狼似虎冲进来,将他按在地上五花大绑,架住胳膊拖下楼梯。
噔噔噔、噔噔噔,每下一级楼梯,伤腿就狠狠撞一下,等下到一楼,裤管已经被血浸透,滴滴答答、滴滴答答,走一路滴一路。
无弃被拖到柳璜面前,伤腿已经站不住,索性大咧咧往地上一坐。
花娘望着一路血迹斑斑,心疼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流,扭动身躯想从贲卫手里挣脱,一个弱女子哪里挣的过贲卫,只能冲着无弃泣不成声呼喊。
“你这是干什么呀?……呜呜……你还回来干嘛……呜呜……你怎么这么傻啊?……呜呜呜……这下怎么办啊……呜呜呜……”
无弃嬉皮笑脸:“就像你说的,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的事自己背,不用连累别人。”
柳璜点点头:“你小子看着不着调,想不到还有点情义。”
“反正我已经回来了,你把她放了吧。”
“不行!”
无弃两眼一瞪,嚷嚷道:“为什么啊?你好歹是个爷们,跟女人计较有意思吗?”
柳璜摇摇头:“不是爷们不爷们的事,她还有一大堆事没搞清楚呢。”
“什么事啊?”
“她用什么药迷晕狱卒?炸毁牢房的炮药从哪里来的?震天雷可是一等禁品,不是花几个钱,随随便便就能买来的。”
“你不用问她,她根本一无所知,我可以告诉你答案。”
“哦?!”柳璜脸上掠过一丝兴奋,坐直身子:“那你说说看。”
“你先把她放开。”无弃扬起下巴指指花娘。
柳璜打个手势,让贲卫给花娘松绑,反正这么多贲卫在场,不用怕她跑掉。
花娘失去束缚,立刻扑过来,瞅了一眼伤口,赶紧脱下上衣,嘶啦,用嘴撕开袖管,在大腿上缠了几圈,用力扎住伤口。
柳璜静静等花娘弄完,让手下把她拽到一旁:“喂,你小子现在可以说了吗?”
“这一切是司狱搞的鬼。”
“胡——”
“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
“司狱先是迷晕狱卒,再把毒酒送进牢房,没想到毒死的是那个黑市贩子。”
“他打开牢门,准备用震天雷炸死我们,毁尸灭迹,被我发现,一番搏斗,他被炸死,我和蒙饼趁机逃出来。”
无弃对鸦门的事一个字不提,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不能恩将仇报。
把炸牢房推在司狱身上。
反正这家伙罪有应得。
柳璜质问:“司狱为何这么做?”
“他被杜鹤买通,一定要弄死我和蒙饼。”
柳璜止不住冷笑:“哈,哈哈,你以为凭这三言两语一面之词,本官就会相信?”
无弃耸耸肩膀,信不信随你。
忽听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