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弃转头望去。
客栈大门被推开,门口站着几人。
为首的年纪轻轻神态自若,正是司天监掌监墨天枢,原来他和手下出门了,难怪这么大动静也没现身。
墨天枢背着双手,不紧不慢走来,四名护卫跟在后面。
柳璜没见过墨天枢,脸色一惊,腾的站起身,责问校尉:“他们是谁?怎么进来的?外面的守卫呢?”
校尉手一挥,带领贲卫气势汹汹上前。
墨天枢摆摆手:“不用大惊小怪,是我让外面贲卫站着别动的。”
“你是谁?本官的人凭什么听你话?”
墨天枢微笑不语,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腰牌,交给护卫,走过来递给柳璜。
柳璜接过一看,登时大吃一惊,赶忙快步上前,毕恭毕敬深施一礼:“不知掌监大人驾临,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司天监掌监是正三品,贲卫都统领只是从五品,官阶相差甚远。
“都统领不必多礼。”墨天枢抬抬手。
柳璜起身招手,让手下搬来自己座位,伸手相请:“掌监大人请坐。”
墨天枢也没客气,点头坐下。
“掌监大人何时到的风眠?为何卑职没收到礼部行文啊?”
“墨某此次是微服私访,并未通知别人。”
无弃有些纳闷,那天流响观来了不少人,怎么堂堂贲卫府一把手还不知道,难道在忙别的事?
不过,那天墨天枢对杨松涛带这么多人来,隐晦表达不满,杨松涛拍错马屁,肯定会严令手下闭嘴。
师父和师兄师姐更不会说。
柳璜拱手:“您此行有何目的?卑职可以全力协助。”
墨天枢摇摇头:“本来想在风眠找个人,现在用不着啦。”语气颇有些失望。
“卑职斗胆问一声,您想找何人?”
“哦,是个专门帮人伪造凭证文书的枪手,墨某之前收到线报,此人逃到风眠。”
柳璜十分纳闷:“伪造凭证文书怎会劳您大驾?”
墨天枢微微一笑,没有解释。
柳璜知趣的不再询问。
墨天枢低头瞅了一眼湿漉漉的无弃,以及满地血迹:“不是告诉你,注意保护伤口,怎么还弄成这样?”
柳璜一听,赶紧打手势,让贲卫松开无弃。
无弃想站起身,试了一下,疼的汗珠子直冒,索性坐回地上,双腿大咧咧摊开,一脸无奈表情。
“嗨,我小命差点没啦,哪还顾得上别的啊。”
墨天枢皱皱眉头,从怀里拿出一只铁盒,取出一颗黑色药丸,约莫杏果大小,让手下转交无弃。
“你先把这丸药吃下去,待会儿再帮你处理伤口。”
“嘻嘻,多谢啦。”
无弃问都不问,直接将药丸塞进嘴里,两眼一闭,咕嘟咽下去。
柳璜十分惊讶:“掌监大人居然认识他?”
“嗯,我俩是邻居。”
“邻居?!”
“呵呵。”墨天枢伸手一指:“他住楼上,我住楼下。”
柳璜一脸错愕,转头问花娘:“你说客栈被一位外地公子包了,昨晚有事出去一宿未归,就是掌监大人?”
花娘点点头:“嗯。”
“那你为何不告诉本官?”柳璜语带抱怨。
花娘默不作声。
墨天枢呵呵笑道:“你别怪老板娘,是我让她保密的,没想到你一来,全都知道啦。”
话里明显有责备的意思。
柳璜脸一红,面露不悦阴阳怪气道:“掌监大人您可知道,这苍无弃前天杀了人,还不是一般人,子归伯二公子杜枭。”
“墨某知道一些。”
墨天枢顿了一下,接着道:“苍无弃杀杜枭是自卫。”
柳璜满脸不以为然:“这小子与杜氏兄弟素有恩怨,您千万别听信他一面之词。”
“墨某并非听他说……而是,亲眼所见。”墨天枢一字一句。
所有人大吃一惊,齐刷刷望过来。
无弃是当事人,更加吃惊。
你啥时候看见的?怎么可能啊?
“掌监大人亲眼看到他杀死杜枭?”柳璜感觉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