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接过,入手沉甸甸的。
“里面是一些医案手札,和我的一些心得。”老者语气平淡,“还有几样器具,你日后或许用得上。”
“先生?”林晚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您这是……”
“世事无常,有备无患。”老者打断她,目光深邃地看着她,“记住我教你的,医者仁心,但亦需雷霆手段。毒可杀人,亦可活人,全在于用之人的心。”
这话语,带着临别嘱托的意味。
“您要去哪里?”林晚急问。
老者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道:“若三日后我未归,你便带着这些东西,离开药庐,往北走,越过七道山梁,有一条隐秘的商道,可通往关外。”
关外!那意味着彻底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但也意味着……放弃这里的一切,包括可能还在某处的冬至,以及……眼前这位亦师亦父的老人。
“不,先生,我可以……”
“不必多言。”老者抬手,止住了她的话,“记住路线,活下去。”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就在这时,院外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鹰唳,划破长空。
老者面色微凝,侧耳倾听片刻,随即对林晚挥了挥手:“去吧,回你屋去。”
林晚看着他清瘦却挺直的背影,知道再多言语已是无用。她紧紧抱着那个皮囊,深深看了老者一眼,转身快步回了小屋。
她靠在门后,听着外面再无动静,只有山风吹过。
那半枚铜钱,究竟带来了什么消息?老者要去面对什么?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风雨将至,而她,不能再只是被动等待。
她低头,看着怀中沉甸甸的皮囊,又摸了摸腰间那个同样沉重的木盒。
两个“盒子”,两份托付。
她的路,似乎到了必须独自前行的岔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