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离量子深海,仿佛从一场光怪陆离的梦境回归“现实”。星辰重新固定在它们应有的位置,空间恢复了稳定坚实的触感,这让万里阳光号上的众人都暗自松了口气。然而,根据星图指引,他们正驶向一片连锻星者文明都标记为“极度危险”、“规则荒漠”的空域——混沌温床。
“检测到前方空域物理常数出现大幅波动!” 娜美紧盯着传感器,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引力常数g值在70%至130%之间随机跳跃!光速……光速读数也不稳定!电磁力、强核力……所有基本力都在这里失去了标准!”
舷窗外的景象印证了她的报告。没有璀璨的星河,没有绚丽的星云,只有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如同浑浊污水般翻滚的灰色“雾霭”。那并非真正的雾气,而是规则极度混乱、能量与物质处于原生状态下的显化。偶尔有刺目的能量闪电毫无征兆地撕裂灰雾,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有时又会凭空凝聚出巨大的、不符合任何几何结构的岩石或冰晶,下一刻又悄然瓦解,回归混沌。
“super——混沌之地!” 弗兰奇检查着飞船的各项读数,表情凝重,“护盾系统在这里效果大打折扣,因为防御算法依赖的物理基础本身就不稳定!引擎推进效率也起伏不定,像是在泥沼里航行!”
乌索普抱着脑袋哀嚎:“我的天!这里看起来比那个量子深海还要糟糕!至少那里还是‘不确定’,这里根本就是‘乱来’!我们会不会一进去就变成一滩烂泥或者直接分解成基本粒子啊?”
“冷静点,长鼻子。” 山治点着一支烟,深吸一口,试图平复内心的震动,“越是混乱的地方,越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我们的食物储备和能源还充足吗?” 他看向娜美和弗兰奇,已经开始考虑持久战的问题。
索隆的手始终按在刀柄上,他的见闻色霸气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干扰,反馈回来的感知支离破碎,充满了扭曲和噪音。“感觉真差……就像同时有几百个方向在拉扯。” 他眉头紧锁,努力适应着这种异常。
乔巴已经准备好了应对各种极端生理反应的药物,小脸煞白,但还是坚定地说:“我会保护好大家的身体状态的!”
路飞却显得异常兴奋,橡胶脖子伸得老长,几乎要贴到舷窗上:“哇!里面好像有东西在打架!是闪电和石头在打架吗?太有趣了!”
艾伦站在众人前方,他的感受最为奇特。这片混沌空域带给他的并非不适,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切感”。他体内的“定义之力”在这里异常活跃,仿佛游鱼归海,与周围那无序的、原始的规则乱流产生了某种共鸣。他能“听”到法则碎片碰撞、湮灭、重组的“喧嚣”,能“感觉”到无数种可能性在此地生灭的“脉搏”。
“这里……是‘可能性’的源头,也是坟墓。” 艾伦轻声说道,眼中闪烁着领悟的光芒,“一切未被定义的规则,一切尚未发生的未来,都在这里沉浮。时序监察者厌恶这里,因为这里没有‘既定’;锻星者警惕这里,因为这里没有‘秩序’。但对我们而言……”
他看向路飞,看向所有伙伴,脸上露出了踏入新冒险的坚定笑容:“……这里或许是最好的试炼场,也是我们理解力量本质的钥匙。”
“娜美,弗兰奇,减缓速度,我们慢慢靠近边缘。” 艾伦下令道,“我需要感受这里的‘节奏’。”
万里阳光号如同小心翼翼靠近风暴边缘的小舟,缓缓驶入那翻滚的灰色雾霭边缘。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仿佛置身于深海。飞船的护盾发出滋滋的、不稳定的哀鸣,船体各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应力声。
“左舷三号传感器失效!”
“环境模拟系统出现错误,重力场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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