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三个时辰,她守在石缝旁,用老人金线留下的暖意一点点安抚那缕躁动的气魄,直到银纹彻底融入神识,她才感觉意识边缘凝实了一分,连感知都清晰了许多。
离开暗河时,神识里多了道挥鞭的虚影。
她循着这道虚影的指引,飘向绝龙岭山腰 —— 那里曾是特战队员浴血的战场。
山壁的石缝里还嵌着半片甲胄,甲胄上的血迹早已发黑,却萦绕着一丝不肯散去的执拗。
这是 “意魄”,主坚韧,抗摧折。
可 “意魄” 像头受惊的小兽,藏在甲胄深处不肯出来。
她没有急着靠近,只是在山壁旁坐下,将神识一点点渗进山壁,直到甲胄突然轻颤,一片带着甲片纹路的光点飘出来,主动融进她的神识。
那一刻,她感觉膝盖处传来熟悉的酸胀,像极了当年在训练场上磨破的旧伤。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受神识牵引,穿过高墙,落在一个荒芜的园子里。
墙角的紫苏还在疯长,叶片上却沾着丝若有若无的药香 —— 那是 “精魄”,主辨识,通草木。
可这缕魂魄被碾碎成了无数细小的光点,散在泥土里、枯叶上、断了的药锄上。
南木蹲在药圃中央,闭上眼,让神识像藤蔓一样散开,轻轻触碰每一片落叶,每一粒泥土。
那些细碎的光点便像找到了归宿,顺着她的意识一点点汇聚。
当最后一点光点融进神识时,她突然能清晰地分辨出园子里每种杂草的药性,连泥土里藏着的虫害都感知得一清二楚。
这天,一阵狂风吹过,将神识卷上半空,当慢悠悠落下时,竟然是大楚国镇南王府的祠堂。
好玄幻啊,“志魄”竟落在这里。
志魄,那是主信念、存远志的魂魄,却被祠堂里的阴煞之气困住,化作一道微弱的影子,在祖宗牌位间游荡。
祠堂的梁柱上刻着压制邪祟的符咒,对她这缕残魂同样有蚀骨之力。
她每次靠近,神识都会被符咒灼得生疼,可只要想到老人说的 “使命”,想到那些未尽的事,她就咬着牙往前挪。
第七日夜里,月上中天,祠堂的符咒力量稍弱。
她拼尽全力冲向那道影子,任由符咒在神识上烧出焦痕,终于将 “志魄” 揽入怀中。
那一刻,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幅画面:一间破屋,一张破床,一个瘦弱的女孩奄奄一息躺在上面。
寻回四魄后,南木的神识已凝实得像团朦胧的月光。
她的神识在天地间穿行,穿过城镇的炊烟,越过冰封的河流,蹚过瘴气弥漫的沼泽。
有时会被食魂的精怪追逐,她便借着 “气魄” 的锋芒挥出无形的鞭影。
有时会在迷雾里迷失方向,“意魄” 的坚韧便会让她循着最初的信念前行。
每当疲惫得想停下时,“志魄” 就逼着她继续往前。
后来,又陆续寻得力魄、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