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人你看我,我看你,眼里的惊惧渐渐变成茫然,随即是难以置信的亮。
这哪是什么毒药?分明是能涤荡旧疾、连筋骨都能熨帖平整的良药!
清刚喉头滚动,再次叩首时,声音里多了几分真切的敬畏:“主子…… 此药……”
南木看着他们身上的变化,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 灵泉水的效力,能洗筋伐髓去旧疾。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淡漠模样:“此药霸道,既是束缚,也是恩赐。好好做事,本小姐不会亏待你们。”
这话说得真诚,也让九人彻底安了心。
他们都是底层挣扎过来的,一身伤病是常事,此刻被这 “毒药” 治好了沉疴,骨头缝里都透着对南木的信服。
这样的主子,不仅用规矩立威,更用实利恩赏,值得他们卖命。
“谢主子恩赐!” 九人齐声叩首,声音里再无半分虚浮,只有沉甸甸的敬意。
夜渐深,听雨居的灯还亮着。
南木站在窗前,看着后院下人们忙碌的身影,轻轻舒了口气。
用一场毒药的戏码,藏了灵泉水的恩赐,既合了高门立威的规矩,又悄无声息地收了人心。
这些人,经此一遭,往后便是她最可靠的臂助。
月光落在她脸上,映出眼底的柔和。
外祖说过,真正的忠心,从不是靠毒药捆出来的,而是靠恩威相济,让人心甘情愿。
暮色像块浸了墨的布,一点点铺满听雨居的檐角。
随后南木主仆三人坐在东厢房暖炉边,小意向南木汇报这两天售卖药品的情况,三人都没想到市场行情如此之好。
“小姐!您瞧!” 小意从柜里拿出卖药的钱袋往桌上一倒,哗啦啦滚出一堆碎银和铜钱,还有几锭小巧的银角子,“这是这两天卖药材的钱,比咱们预估的多了近三成!”
小翠凑过去数,眼睛越睁越大:“乖乖,这么多?单是那几小袋药材,就换了这么些?”
“可不是嘛。” 小意笑着说,“我先去了街角的小药铺,掌柜的见了咱们的药材,眼睛都直了,说这品相是他今年见过最好的,尤其是那批麦冬,根须完整,颜色鲜亮,硬是比市价多给了五个银角子。”
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兴奋:“后来我去了城里最大的同仁堂,本想着能卖掉一半就不错,没成想那王掌柜只看了一眼,就说‘全要了’。我当时还愣了,问他给什么价,他直接报了个比小药铺高两成的数,还说往后有多少药,只管往他那儿送,他照单全收,价格绝不含糊。”
南木指尖的动作停了,眉头微微蹙起。
她从农场带出来的药材确实是上品,但再好的药材,也不至于让同仁堂这样的老字号如此急切,还说 “有多少要多少”。这京城的药市,竟这般火爆?
“不对啊。” 她轻声道,“药是治病的,再好的药,也得有那么多病人才能卖得这么快。这同仁堂是百年老店,规矩向来大,怎么会如此急切?”
“小姐,您是不知道,”
小意脸上的喜色淡了些,压低声音道,“这京城可不太平,这些天见着不少流民,穿得破破烂烂的,挤在城门洞子和桥洞下,还有些身上带着伤,咳嗽声能传出老远。听药铺的伙计说,城外的难民营都快满了。”
“流民?” 南木追问,“怎么会有这么多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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