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这事?” 南木故作惊讶。
老汉抽了口烟,沉声道:“具体的不清楚,现在城里到处都是兵,进出城门都要严查,特别是带伤的男子。”
南木心理 “咯噔” 一下 —— 鹰嘴山遇袭,带伤…… 这不正好对上黑衣人?看来她们猜得没错,城门严查果然与他有关。
她低下头,装作害怕的样子:“那…… 那俺们要进城可咋办呀?”
南木捏着衣角,眼眶红得更厉害,声音带着哭腔:“大娘您是不知道,我哥现在还昏迷着,可不能拖啊!”
农妇听得直叹气, 她拍了拍南木的手背, “傻孩子,你哥做得对,换了谁都得拼命。”
这时,老汉敲了敲烟杆,“看你们也可怜,这样吧,明天早上一早趁城门盘查松些,把你哥藏进我们送菜的板车里,你们跟着一起进城吧。”
南木扑通一声跪下,真诚的向农家夫妇道谢,又从身上摸出一角碎银,称出来得急,他哥穿得单薄,换大爷几件旧衣服。
农妇找出老汉几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推辞着不收钱。南木硬塞给她们,还想着,今后一定要来报答这一家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农舍的鸡刚叫头遍,农妇夫妇就推着一辆吱咯作响的旧板车来了,车上堆满了水灵的青菜、萝卜,沾着晨露,带着股清冽的泥土气。
万伯背着穿着打满补丁衣裳,用布缠得根本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出来,几人七手八脚的将他藏于板车下,用破布盖着,再用菜盖住。
“盖严实点。” 老汉指挥着,将一捆捆沉甸甸的白菜、萝卜码在上面,把人遮得严严实实,只在侧面留了道缝透气。
最后盖上一块破旧的床单,乍一看就是满满一车待售的蔬菜,毫无破绽。
农妇压低声音,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叮嘱道:“你们几个跟在车后,别说话,别抬头,要是有人盘查,就说是我娘家哥和侄女。”
一切准备妥当,老汉在前头拉车,农妇在旁边推着,南木、小翠跟在车后低着头也帮忙推着。
板车 “吱呀” 作响,在清晨的土路上缓缓前行,朝着城门的方向走去。
万老头牵着瘦马不远不近的跟着。
离城门还有半里地,就看见进城的人开始在排队了,好在她们来得早,排在前面。
守卫一个个检查,看得出,主要是查看年轻男子。
南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直到听见老汉和城门守卫熟稔地打招呼,才稍稍放松。
“张大哥,早啊!” 老汉笑着喊道。
“老李,今儿菜挺新鲜啊。” 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听着果然是相熟的。
“刚从地里拔的,新鲜着呢。” 老汉说着,从车边拿起一把水灵的菠菜,“给嫂子带的,尝尝鲜。”
“嘿,你这老东西,就你会来事。” 守卫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随意地掀了掀板车上的破布,“行,进去吧,别耽误了早事。”
“哎,谢张大哥!”
板车顺利地穿过城门,南木跟在后面,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