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嬷嬷闻着那股清苦却醇厚的药香,知道是好东西,想推辞,却被南木按住:“您得有力气才能帮我打探消息啊。”
她这才小口小口地喝了,药液滑进喉咙,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刚才还发沉的身子似乎轻了些,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项嬷嬷惊讶地睁大眼睛:“这…… 这是?”
“是白胡子爷爷送的,能强身健体。” 南木笑着说,又把自己身上的夹袄脱下来,给项嬷嬷披上,“这夹袄厚实,您夜里盖着,别再着凉。”
夹袄上还带着南木的体温,暖融融的裹在身上,项嬷嬷心里一热,眼眶又红了。
“小姐,你一定要当心。” 项嬷嬷反复叮嘱。
“我知道。” 南木帮她掖好被角,“我明晚再来看您,给您带吃的来,你就在这里养伤,不要出去。”
项嬷嬷点点头,看着南木和小翠往门口走,忍不住又叮嘱:“路上看仔细些,别让人发现。”
“哎。”
南木最后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项嬷嬷,见她脸色确实好了些,呼吸也平稳了,才转身和小翠悄悄离开。
院门外的月光依旧清冷, 南木回头望了一眼那扇紧闭的窗,再一次在心里暗暗发誓:嬷嬷,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接您,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夜风卷起她的发丝,带着一丝寒意,却吹不散她眼里的坚定。
第二天清晨,晨光刚透过西厢房的窗纸,在地板上洇开一片浅淡的白,听雨居的人就各司其职忙活开了,练功,打扫院子、种菜,做早餐。
西厢房,南木小心翼翼地解开黑衣人背上的布条 —— 经过这几二日的调养,伤口已开始结痂,不再渗血。
她取过药膏,用指尖蘸了些,正要往伤口上涂,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攥住。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一双骤然睁开的眼睛。
那双眼眸漆黑如墨,此刻却盛满了震惊、狂喜,还有难以置信的激动,像两簇突然被点燃的火焰,灼灼地盯着她。
“你……” 南木的话还没说完,对方已如遭雷击般猛地松开手坐起身,动作之大带得伤口裂开,他却浑然不觉,只踉跄着滚下床,“咚” 一声跪在地上。
膝盖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震得南木心头一跳。
“小、小姐!” 他抬起头,一脸狂喜,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激动得浑身发抖,语无伦次,“小姐,您没死!您真的没死!您终于回来了!”
南木彻底懵了,手里的药膏 “啪嗒” 掉在地上。
她,她这是死了多少回?
她俯身,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 —— 触手微凉,没发烧啊。她皱起眉,心里犯嘀咕:这人莫不是伤了脑子?
“你…… 你认识我?” 南木迅速在记忆里翻来覆去地搜索,从南府到王府的护卫,都没有眼前这张脸的影子。
她十五年的岁月里三年痴傻,十二岁前也没见过几个外男啊,如果不是这具身体,难道是她失去记忆的上一世,也不可能啊,名字一样,难道长相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