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 真的不行了……” 产婆瘫坐在地上,手里的帕子沾满血污,“脉都快摸不到了,回天乏术啊……”
坐堂的李大夫捋着胡须的手直抖,另一位张大夫则背对着床,不忍再看:“产妇体虚到了极致,又是横位,强行催产只会让血崩得更快……”
向老板跪在地上,额头磕得青肿,见南木一行人进来,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连滚带爬扑过来:“求您救救我娘子!救救我娘子!我给您磕头了!”
南木没功夫寒暄,放下药箱就快步走到床边。
她掀开产妇汗湿的衣襟,指尖搭在腕脉上 —— 脉搏细若游丝,几乎感觉不到跳动。
又俯身查看腹部,摸了胎位后她眉头瞬间锁死:“是双胎。”
这话一出,屋里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单胎难产已是死局,双胎更是凶多吉少。
南木直起身,声音冷静得不像在说生死,“胎儿一个横位卡着,一个胎位不正,靠催产和手转胎位都来不及了。要保命,只有一个法子 —— 剖腹取子。”
“什么?!” 李大夫惊得瞪圆了眼,“剖开肚子取孩子?那妇人还能活?”
产婆更是连连摆手:“万万使不得!这是要把人活活开膛啊!老婆子我活了五十年,闻所未闻!”
“也不是闻所未闻,我南家祖传医书上就有剖腹取子案例。” 南木非常坚定地说。
“现在,这是唯一的法子。胎儿卡得太久,再拖下去,大人孩子都难保。”
南木看向向老板和他旁边哭得泪涕横流的老妇。
“决定权在你们家属,是看着她们娘仨断气,还是赌一把?给你们半柱香时间,想清楚。”
向老板看着床上气息奄奄的妻子,又看看地上的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王掌柜小声询问南木:“有几成把握?”
南木伸出三根手指,“三成!”
南氏秘经上虽然有详细记载,南木这些时在空间也对手术器械和手术流程默记在心,可在现实中是第一次做手术,她不敢把话说满。
王掌柜一看只有三成把握,这责任风险太大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就准备推了。
“向老板,你们还是把人抬回去吧,济仁堂也无能为力啊。”
时间像漏沙,过得飞快,半炷香的时限眼看着就要到了。产妇的呼吸越来越弱,连嗬嗬声都快听不见了。
“我同意!” 向老板突然嘶吼一声,猛地一拳砸在地上,看向身边的老妇,“娘,我同意让女大夫手术!死马当活马医!若是成了,我向家永世不忘女大夫的恩;若是不成…… 我认了!”
南木眼神一凛:“王掌柜,快,笔墨伺候,写文书 —— 家属自愿手术,无论结果如何,与济仁堂及医者无关。”
王掌柜手忙脚乱找来纸笔,向老板抖着签下名字,指印按下去,红得像血。
“现在,病人交给我,其他大夫和产婆、家属都请出去等着”。
南木转向王掌柜:“我家传秘术,还请王掌柜和各位理解!”